什么意思?”
啸海换了一个说法:“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肖芳摇了摇头,“你怎么能是坏人呢?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过誉了!”啸海无奈地拱了拱手,“我也在吃着日本人的饭,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坏人?”
肖芳被问住了,想了半天才说:“你虽然为日本人做事,可是没有害过别人。但是我父亲可是真的死在日本人手中!还有那个齐思明,每天不但纠缠我,还卖白粉给中国人。我听说,他还开妓院,把那些花娘送到日本军队去讨好他们!”
啸海颇有些紧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肖芳看见他的态度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津海关有些同事是花街的常客,撞见几回齐思明把花娘送到海光寺,”
啸海突然意识到,齐思明所做的这一切已经毫不避讳,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恨不得让世人知道自己是有日本人做靠山的。这很像当年川岛芳子的做法,最后许多想通过他走日本人门路的人,就会将大把钱财送到他的面前。
啸海想了想,问道:“小芳,如果让你继续在津海关工作,但不是为日本人工作,相反是要除掉投靠日本人的这些汉奸,你愿不愿意?”
肖芳兴奋起来,“天颢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你也看他们不顺眼了?”
“没错,但这件事会很危险,如果你不想做就实话实说。”啸海的表情十分严肃。
肖芳也严肃了起来,“不!我想要这么做!我已经无法忍受日本人在天津这么肆无忌惮了!他们想抓我的父亲,就把他抓走、打死;他们想要美貌的女学生,就可以威逼校长把学生贡献出去;他们想要免费的牢力,就可以随便抓人;他们想要杀人,都不会负任何责任……还有,那群日本的流民,跑到天津大摇大摆地做大爷!再看看这大街上的白粉官、花会、花街,哪一个不是让日本人赚得盆满钵满,却害得老百姓流离失所、贫困无依。”
虽然肖芳对于日本侵略中国的认识还很浅薄,可是她已经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想法。
啸海告诉她:“那么以后你要听我的话!首先,你要安心工作;然后,要保护好自己。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抗日组织和力量,我们没有办法凭一己之力把日本人撵出中国,但是我们可以帮助他们,借助他们的力量撵走日本人!”
肖芳兴奋的抓住他的手,“天颢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莫非你认识这些抗日组织?能不能让我加入他们?我要亲手打死日本人!我不想在他们手下工作!”
咚咚咚……三声急促的敲门声。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这敲门声显得尤其突兀。
啸海扭头一看,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铭生站在门口,端着一盘炉果。
啸海有些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笑着说:“刚刚还说听我的话,现在又说孩子气的话!”
肖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那好,你有什么工作就安排我,我一定照你说的做!”
啸海站起身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上这些炉果回家,给你妈妈尝一尝。明天早晨一定要照常来上班,不许任性!”
肖芳笑着答应了,起身向他告辞;临走前,又跟铭生打了个招呼,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看着这小姑娘离开,啸海长舒了一口气,可是铭生的脸色却没有转好。
啸海赶忙安抚未来的小舅子:“铭生,你别误会!肖芳这个孩子年纪还小,激动起来,不管不顾的。我跟她说的都是正事,书房的门也开着,真有什么苟且就不会让你看见了!”
铭生的眼睛瞪大了,似乎再说:你还真想有什么苟且?
啸海看他的表情,差点背过气去,又哭笑不得地说:“这件事千万别告诉你姐姐。这点小事,别惹她心情不好!”
铭生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啸海推着他,“快去做晚饭,我饿了,明天也该饿了!”
铭生随手指了指厨房。原来他早已做好晚饭,杨明天已经等在了那里。
啸海笑嘻嘻地搂住他,“我的小铭生还是这么体贴!明天你上班之后,把英、法租界和津海关全权移交给日本人的这件事情通过广告发出去。还有,日本人在天津开办了华北盐业股份有限公司,把汉沽抽产的长芦盐运往日本本土,我们或许可以从中分得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