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应手……”
老朱“嗯”了一声,接着道:“咱这段时间也看了,这中书省内,那胡惟庸属实不错,想来,他对善长你,帮助也很大吧?”
李善长心中忍不住一紧,这会儿皇上提胡惟庸是什么意思?
不过脸上李善长仍是挂着笑容,道:“皇上说的是,胡惟庸此人,的确是个干吏,诸多事项交到他的手中,都能够办的妥妥当当……”
“噢!”老朱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如此说来,善长啊,这以后等你退下去,这胡惟庸就能继承你中书省丞相的位置了吧?”
“微臣岂敢?”李善长被这一句话顿时吓得不轻,连忙道:“丞相之职,乃朝廷公器,理当由皇上来决断,臣岂敢僭越……”
“哎呀,善长,你这是做什么?咱不过是随便聊聊嘛!”老朱笑着责怪了一句。
李善长此刻背后还是冷汗直冒,这要是能随便聊聊都好了!
可现如今这种情形,是能够随便聊聊吗?
“善长啊,咱记得你今天该有六十了吧?”老朱轻声询问。
“皇上,臣今年才五十七啊!”李善长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实话答道。
此时,老朱嘴角微微一翘,站起身来,别有深意的看了李善长一眼,淡淡道:“既然这么说,那是咱记错了!”
说着,老朱就两袖一甩,双手背负身后,离开了这里。
而李善长此刻看着老朱离去的身影,眼中顿时察觉出了不对,额头上汗水密布,仿佛想到了什么。
良久,李善长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凳子上,有些没缓过神来。
一直到身旁宦官询问,李善长才好了许多。
李府,李善长回去之后,仍是有些魂不守舍。在书房之中,不管是谁叫喊,皆是不见。
就方才老朱那几句话,李善长越想越是寒毛直竖。
看似平平淡淡的询问,可其中用意很深啊!
李善长本意还打算再干个一两年,顺带着再调教胡惟庸一番,可如今看来,皇上已然是看不过去了!
这充分说明,皇上对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一个限度。
也就是顾念着二十年来的友谊,才有了今晚的这一番试探,这亦是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如此一来,两方的颜面都得以保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想到这里,李善长长长叹息一声,局势如此,罢了罢了!
想到了这里,李善长当即写起了辞呈。如今,还不如趁着情分在的时候,自己识趣一点。
李善长知道,自己就此隐退的话,老朱是亏待不了他的。
毕竟追随了二十多年,为老朱立下了汗马功劳,就算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未来李家也差不了。
一夜无眠,当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李善长立即整肃了一下衣冠,坐上了马车,带上了自己的辞呈,去找老朱。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李善长没有征询任何人,自己一人就决定下来了。
他本就果断之人,一旦认定要做什么,就绝不会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