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之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于南宋而言当然非常丢脸。
一支四千人的叛军军队从江南西路出发,一路打穿了五个州府,打穿了南宋腹地,杀死官员、摧毁仓库无数,直接把这五个州的战争潜力打废掉了。
乃至于当地的混乱还波及到了周边其他州府,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两浙地区很难为南宋朝廷提供什么继续发起战争的粮饷了。
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都被毁掉了,再次积累起来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反正按照南宋这种财政制度,五年之内是很难恢复的,除非他们横征暴敛不要这些地方了。
被摧毁的州府,以信州、衢州尤其严重。
“贼军连破信州、衢州、严州、婺州、临安府等五个州府、十数个县,转战千里,杀死官员、吏员上百,摧毁仓库上百,五州之地一片残破,官员损失极为惨重。
眼下,当地地方残存官府甚至不能有效恢复当地秩序,以至于人心惶惶,很多人因为恐惧,直接迁移到了外州避难,当地一片混乱,请求朝廷派人、派兵支援。”
叶义问轻声把自己探知的消息告诉了赵昚。
赵昚貌似很平静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真的就是四千贼军做到的事情吗?”
“是……”
叶义问轻声回复。
“戚方呢?”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后勤被毁,孤立无援,戚方有可能已经……落难了。”
“大军呢?”
“陛下……”
“我问大军呢?!”
赵昚的语气骤然变得险恶起来。
叶义问打了个哆嗦,开口道:“据判断,极有可能已经……已经……全军覆没了。”
赵昚深吸了一口气。
良久,声音略微嘶哑道:“吴拱呢?”
叶义问面色一黯。
“吴拱上表,说因为天气骤然转寒,而他所部冬日所用物资多残破,且无法及时得到补充,士兵多冻病而亡,再打下去就会全军覆灭,所以他实在无法支撑,只能冒险撤退。”
“姚仲呢?”
赵昚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叶义问:“大宋最精锐的军队呢?”
“姚仲所部刚刚抵达当阳,吴拱已经撤退,其损失颇大,地方无力支撑进姚仲所部远征的粮饷,现在姚仲所部行至江陵,发函询问朝廷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会遵守朝廷的命令。”
赵昚沉默了好一会儿,骤然暴怒,站起身子一把将面前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推到地上,伴随着碎裂的声音,他的吼声充满不甘。
“为什么!!!!”
他怒目圆瞪,额头青筋暴起,眼里满是愤怒和不甘。
他愤怒,他不甘,其实吴拱比他还要愤怒和不甘。
吴拱甚至一度占了上风,压着赵玉成打,把赵玉成打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可最后还是没能战胜。
这不怪他,要怪,就要怪南宋那坑爹的后勤和坑爹的官僚。
吴拱统兵两万五千从鄂州出发,第一个目标是南昌。
考虑到建昌县对后路的威胁,吴拱在通过鄱阳湖登陆之后,就分出一支人马去攻打建昌县。
建昌县的防守部队是卢成仁负责统领,他领兵五千死守建昌县,和来犯宋军五千人进行了激烈的战斗,给宋军巨大的杀伤。
而吴拱从开始到结束都不知道农民军现在有多少军队,宋军的情报工作做的实在是离离原上谱,以至于吴拱一直觉得自己面对的农民军也就两三万人,且多数都是乌合之众。
然而赵玉成集中防守南昌县的军队足足有四万人,两个师的军队,另外还有一个师守在后方的临江军做预备队,他自己顶在最前线,对南昌城做了要塞化改造,所有的守城兵器都用上了。
甚至于还用横江铁索和沉船的方式将鄱阳湖通到南昌的赣水分支全给封锁了。
本来好几条水道可以被利用起来,结果全被沉船和横江铁索给封堵住了。
以至于吴拱率领军队前进到半路上才发现船只不能继续前进了,前面一大片区域全都是沉船,想要全部清理掉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吴拱无奈,感觉自己进军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