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的伎俩,早看得透彻了。
此文,天下广为传唱,更是引发了诸国,纷纷效仿战卒屯兵之法,以应秦国。
赵雍现在是引用冀渊所说,采用冀渊所作,结合自己所见,应用到了攻伐燕国之事上。
这话听后,冀渊面上,微微有些惭愧,愧自己不如赵侯也,对于这位赵侯,心中是越发钦佩起来。
“人人都知,赵侯是任人唯贤,精通强国之道,今日我再见,方知赵侯,也是一样博知多学也,区区说狼,还不足以入赵侯之耳,不过,闻的赵侯此言,我倒是放心了,不知赵侯,今日为何却是这样一幅打扮呢?”
冀渊的疑惑没了,话题自然也就引到赵雍所关心的事情上来了。
“若是与外人说此话,外人必是不知,先生虽非齐臣,可乃齐人,又为齐国之重,说给先生,先生必定能明白,如今,吾以世子执掌朝政,以楼缓为相国,以乐池率领飞骑北战,以肥义暗中整肃我邯郸之军,吾可安心,对秦国也!”
这样一说,聪明如冀渊,当即就想到,匡章入邯郸时,曾与赵侯所言。
赵侯要寻找一条全新的路,一条从未走过的路,一条可以直接抵达咸阳的路,来完成六国攻秦之举。
世子赵何,虽非赵侯嫡长子,可已被立为世子,在赵雍之后,自然是赵侯,楼缓乃赵侯亲信,赵国名臣,有他辅佐世子,国中无虞,在有那乐池和肥义,在结合上赵雍方才的对燕之策,这两人就是赵雍留下来,在关键时刻,出兵对付中山和燕国的人。
而赵雍他本人,却是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化作胡商,离开赵国中枢,亲自去探一探那攻秦之路。
冀渊自诩知千年之事,可还从未见过,有赵侯这般想法的人,还真是奇志。
“赵侯所言之事,有我齐大将军相告,冀渊知也,齐王派遣我来,所谓两事,其一,方才已经说了,其二,就是联合谋秦了,天下间,知赵侯者,乃我王,而知我王者,也赵侯也!”
齐赵之间,从未有今日这样的统一过,现在秦国都逼到脸上来了,就由不得赵雍不重视了。
先赵侯横死,赵雍当年即位之时,才只有十四岁,天下五国,纷纷陈兵邯郸,为先赵侯送葬,威逼赵国,面对这样内忧外困的局面,少年赵雍不仅是坚持住了,更是在后面,更改国策,变法以强国也。
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赵雍,磨练出了一身特殊的本领,那就是他可以预知危险,将即将要到来的危险排除,这是他的本能,他会这么重视秦国,只因他是赵雍。
听到冀渊所言,赵雍由衷地笑了起来。
这次之后,赵国将有中山之地,国力可再上一层,攻秦一成,秦国再一弱,那这天下霸主,就会轮到他了。
赵雍还清楚,秦王在长治大兴炼铁,常年征战的他,岂能不知这铁器的重要,这一次,他打算从五原郡下河西,再至关中,然后从崤函古道出,去上党而入赵国,看一看秦国的重工业,因为这也是他心心念念的。
“先生不辞劳苦,远道而来,请饮酒一爵,过了此处,还请继续往北,入我邯郸,见我世子,面我诸臣,商定大事,其后再回齐,至于吾,明日将去五原也!”
商定大事!
这大事都不商定完了吗?
难道还要和赵国世子,再说上一番,赵国国内主事之人,已经是世子了吗?
冀渊心中,满是疑惑。
眼前的这位赵侯,谈不上壮年,但是身体壮硕,雄心勃勃,正是大展抱负的好时机,难道他要在这个时候,给世子交权吗?
这又是一件怪事。
赵雍所立世子,本是赵章,其后又将其废了,以赵何为世子,将赵章封到代郡去了,人人尽说,赵雍独爱赵何,可也不至于,这么早就交出大权。
让冀渊疑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谢过赵侯!”
当日,冀渊就在此住下,第二日一早,赵侯早已北上五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