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党第13部分阅读（2/2）

    保常也把古典拉住了,叫她歇好,自己把大大送出门一再嘱咐,“路上注意车,回去了来个电话,”叫大大自己回去了

    再进来,看见古典摸出烟刚要放唇边,一看见她,又把烟塞了回去,“你抽吧,”保常走到电饭煲前又要烧开水,古典淡淡摇摇头,“算了,今天抽过了,免得我一抽,又勾起你的瘾,”见她走过来,皱眉,“你又烧开水干嘛,”

    “下荷包蛋呐,给你吃,我也想吃,”

    古典盯着她,“妞儿啊,你真不气?”

    保常坐在床边慢慢按着腰,“气什么,咱们家都是罪有应得,人家当时见死不救也完全在理儿,要不,都搭进来就好了?”

    古典不服气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低了头,同时,眼泪也下来了,却,还是使劲儿去抹,不想人看见,“我就是想,太憋屈,这是人都死了,要是保凤,我爹都还活着,不气死!”

    保常还在按自己的腰,前后晃,“所以说,死了就完了,这事儿还记着干嘛,现在好,你又把十六叔招来,啧,古典手放在她的腿上,“妞儿,以前的事儿你都想忘了,以前的人,你都不想再见了是不是,”

    保常还在前后晃,关天,点了点头,“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我现在呀,只想把大大养成|人,肚子里这个呢,今后生下来了,算跟大大将来也互相是个照应,咱家人丁薄,这样有个扶持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很好了,”

    古典低下了头,终是叹了口气,“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再一抬头,见那边水开了,她自己走过打了两个荷包蛋,边说,“既然你不想见桂忠,我一会儿把他那丫头片子送回去,咱老死不相往来,”

    保常笑,咱燕子是听劝的,这老小老小,小时的性格是咋样,无论经历多少,大了老了骨子里沉着的还是那个性格脾气,燕子打小就听自己的,燕子性子刚,也娇气,-------------保常笑着的,望着燕子在电饭煲边忙活的背影,眼睛有些发酸------------低下了头,却,古典那边又出了声儿,她再次打起精神,眼中的酸涩全掩了下去“你说桂祥真的死了?我刚才是骂,可心里真这么想滴咧,那小子五毒俱全,能活到现在那还真是奇迹,不过,没想到,他还有个闺女儿,”

    保常见她提桂祥,神情更淡了下来,“祥子白粉儿是戒下来了的,我离开加拿大时,他还考取了大学,”

    “你帮他戒的?想也只有你,那阎王只听你的,----------还考取了大学?那是混的不错啊,桂忠就是精,那时候晓得叫他儿子跟着你一块儿出去,知道他儿子听你的什么都得应!”把煮好的荷包蛋递给保常一碗,保常笑,接过来闻了闻,一脸满足,“其实祥子是块读书的料儿,我大字儿不识的,叫他读个什么书,主要是保凤当时跟十六叔关系铁,祥子就是我一兄弟,该照应着的,”

    “可他们家就能做出这种烂屁眼的事儿,恩将仇报!当初连收容一下-----------”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挺急,古典把碗安稳放好,也不慌,她以为是她打过电话的“十六叔”驾到来“救”孙女鸟咧,起身不紧不慢去开门儿,却,“小典,唐用呢!!”

    是齐铭赜,后面还有个穿警服的,两个人好像都慌的不得了,古典蹙眉,心里还想,哎呀,老子发脾气发忘了,唐少不把那小娘们儿拖走妥善‘保藏’去了吗,后来又想着吃荷包蛋,完全把“监管犯人”的唐少给忘脑后勺去鸟,“怎么了,”古典问,这俩儿象天要塌下来一样,“兜兜扛着把猎枪来找唐用-----------”

    可怜的齐少忧心忡忡还没把话说完,就听见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婆朝房里面大喊起来,“妞儿哇!林兜兜扛着猎枪找唐用单挑了!咱们去瞧瞧!”

    警服同志眼睛都要瞪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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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大姐一听古仙女儿这一喊,碗一放人就跑了出来,“就说这地方呆不得,总有事儿!”人撒着拖鞋就出去找人了,古典跟在后面,“听你那意思,大大就算来北京读书了,你也不打跟来?

    “跟来做什么,你看这地方让人安生吗,”保大姐确实有点被惹烦了,她是安生日子过惯了,这样一惊一乍的,猪猪经不起!

    “那你放心大大一个人在北京?”古典还在很不合时宜滴追问,“怎么不放心,上大学就该练习自立了---------诶!药剂室在哪儿?”猪猪回头问后面跟那两男的,齐铭赜是嫌死这女的,不搭理那警服,哦,就是冯兆庭,这才“正式”见过唐用滴巨无霸老婆,生不生疏不疏的,还是回了她的话,不过,他也不知道药剂室在哪儿,也不明白她怎么会问到药剂室?到是,古典帮她问了,“你找那儿干嘛?”

    猪猪一看后面那两男的也是吃干饭的,问他们还不如求已,自己折返找到一个清洁工问了本层楼的药剂室,直奔而去,“药剂室黑不隆冬,我要藏个弱女子准藏那儿!”

    后面俩男的听了真不得不瞪眼儿,这肥婆-----------敢想!却,后面更叫他们瞪眼!到底是“唐用”的“巨无霸老婆”跟她老公还真一个“频率”,全都胆大心细!--------------真在药剂室的门口,找到了唐用!还有,兜兜!

    兜兜真扛来了把猎枪,不过,他现在没拿在手上,枪现在靠在墙边象在摆个孤独的造型儿,兜兜正在点烟,唐用似笑非笑睨着他唐用脚边趴着一个晕倒的女孩儿

    保常一见到,首先疾步走过去站在女孩儿旁边,低头细看,眉头紧蹙哇,“我不跟你说别伤害她嘛,”

    唐用没张口,兜兜出了声儿,“她叫得烦,我呼晕的,”

    保常沉了口气,没好气儿地看了眼兜兜,自己蹲下准备把女孩儿扶起来,“燕子,你现在快把她送回去,别真把孩子弄病了,”

    古典烦死这孩子,不过,还是蛮不情愿走过来帮她把女孩儿扶起来大男人都搁这站着呢,你说怎么得得叫两个女人干这费劲儿的事儿,唐用马上就要来搭手,齐铭赜,冯兆庭都走过来要帮忙,兜兜把才点燃的烟灭了却是一直就盯着保常,发现了,起码齐铭赜,冯兆庭都发现了,这肥婆着实有“分量”!起码,她在场,男人们怎么样都还是克制住了,不晓得他们来之前这两人谈了些什么,不过,都是十几年的哥儿们了,兜兜那表情,唐用那表情--------再晚点儿,一触即发哇!

    不过,肥婆好像扶着那晕过去的孩子就要跟着走了?--------这怎么成!!她不怕他们打起来?

    肥婆还真不怕他们打起来,肥婆来只关心这孩子别殃及咯害性命!当冯兆庭真一时冲动上去想拦住她,低声说,“你,你走了他们真打起来!”

    叫人看了几气哦!肥婆唇微弯,着实淡雅,“打啊,今天不打还不是爷们儿了,”

    古典扑哧笑起来,“这是真保妞儿,”

    保常也不搭理她,护着女孩儿直往前走,一副尽快躲避“战火”的难民样儿!

    当冯兆庭再看向身后那“不打不爷们儿”的两男人,一个在笑,一个还是在笑虽然,笑的纹路都不分明,可,就是在笑!

    这下,把冯兆庭气的脸红鼻子不是眼儿的,啐了一口,“你们他妈玩儿深情跟老子打声招呼好不好!打呀,在你们这肥婆跟前,不打还真不是爷们儿了!”

    疯子!!你还真别叫冯兆庭气得要跳起来!这话音才落哇----------你哪里想得到,哪里想得到撒!这俩明明玩儿深情的,完全闹眼子!-----------真冲上去,开打了!!

    “我,我-----------”把个兆庭刺激的,话都不利索了,就只想着上去扯,可,两只野兽,又是多年的练家子,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无数次的单挑,单殴,群殴-----------千锺百炼哇!就算冯兆庭身手也绝对不差,可,怎么可能扯得开?!

    “铭赜!你来帮忙扯撒!”兆庭被“误伤”得都快鼻青脸肿了,可见“战况”空前呐,肯定要大呼“救援”,却偏偏,-------------齐少斯文站那儿一动不动!

    “我还真想看看他俩儿要打起来谁搞得赢谁,”咳!信邪吧,齐少这个时候终于“线搭线”,频率调整到跟他老婆一个轨道咯,就当看热闹,紧他们打!兆庭恨不得上去捶他一榔头!

    凶猛的男人们打的“激|情澎湃”,两个女人托着一个晕过去的女孩儿没事人似的往前快走,------------当然,其实一个也不想走,古典几次想回头观“战况”,保常都拖着人直往前走叫她歇不得脚,“妞儿,你真不看看?”

    保常眉头蹙着,神情很严肃,“看什么,快走,”古典阴笑一下,也就随了她,合力扶着女孩儿直往前走,却,硬是没走出这条走廊哇!

    不是身后那群凶猛的男人,人家打的“浑然忘我”,-------------是正面迎上来的一些男人!

    各个儿黑色西装革履,五大三粗,标准“黑涩会”范儿!最是前面打头儿疾步走来的一个一身唐装的白胡子老人,------------“桂儿啊!!”

    保常忍不住想笑出来,要告诉十六步这孩子名儿取得不好,龟儿,这骂谁呢,“桂儿!”却还一路喊了过来,先也不管旁边两个搀扶着她的女人,一把抱住自己 的孙女儿,“这是咋了?------------”心疼哇才要不分青红皂白抬头就骂人,却!抬头就看见老人望着保常,保常也望着老人,

    “十六叔,我----------”唐夫人没看错儿,老保家那规矩就是要尊重老人,老人再无理,也要尊重!所以,保常肯定先开口要打招呼,--------------却!却!却!

    “保妞儿!保妞儿哇!!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哇!”老人竟然“哇”得一声哭出来!甚至,身子直往下滑,眼见着要跪下去?!!

    这下,保大妞慌了!他您儿要这一跪,生生要折我的寿啊!!(再次谨记保家良好家训:老人,犯再大的错儿,他,还是老人辈分儿那掐着呢,正经咱们乡下人最重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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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忠人称十六叔不知道为什么叫“十六”,保常生下来就叫他“十六叔”了

    别看十六叔泥腿子一个,乡下长大乡下养,可人正宗大英帝国出生,一岁三个月回来的小海龟,家里成分,地主保凤当年总喊他稀土少爷,因为十六叔先把祖宗留下来的山啊地啊卖给政(蟹)府,又用政(蟹)府的钱做稀土生意,发的一塌糊涂!

    保大姐还记得十六叔的经典名言,他喝醉了总跟那些丰||乳|肥臀的妞儿猜迹语:哪个国家的女生阴di最大哇?谜面雷死个人,答案更是五雷轰顶!十六叔的语气通常很哲理:大英帝国的女生阴di最大,所以才叫大阴di国可想,十六叔很迷恋自己出生的国度

    十六叔玩儿过的妞儿扭说黑人都有,所以,小时候,保常总带着古典笑话他儿子桂祥,说不定这小子这黑,他老娘就是个黑人桂祥四岁以前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十六叔总怀疑他儿子是个哑巴

    四岁一过,就象被佛开了光的,桂祥开始蜕皮,那越长越水灵,白嫩的,古典见着就掐!个儿子伢长成这样作死哇!诶,就作死!不过作死这俩死丫头保常古典根本读不进书,她们那爹也都经典土王八,不读就不读可人桂祥不一样,人爹到底是海龟,(再小也是只海龟),桂祥才会读书咧,他爹又刻意培养,把桂祥养得跟宝玉似的不过,后来宝玉吸毒了

    保常望着桂忠,本还想往下面回忆一点儿的,但十六叔太激动,经常打断思路,“---------------------保常,保常啊,我对不起你啊,十六叔当年不是见死不救不收留你哇,实在是祥子见不得你啊,他要再见着你,我们家祥子要为你去死哇---------------”

    保常就那样弯腰扶着他,十六叔半瘫着身子要跪不跪的就在那里哭,象号丧,一把鼻涕一把泪,诶,别说,他号的还真好听,那拉长调的尾音绝对保凤真传,当年,十六叔最爱学保凤哭丧,保凤那哭得还有味儿!

    保常听见那酷似保凤的声调,也有点鼻酸,“十六叔,甭哭哇,我不怪你啊---------------”急死个人,她也拉长调!古典旁边看着,笑死了,阴阳怪气,“十六叔,要不要搭个戏班子啊,给您找个调儿?”

    十六叔一抬头,老泪还在流,吼燕子一点不含糊,“作死燕子!说话总没谱儿!”

    燕子趾高气扬,仰起头眼角角“鄙视”他,“老子谱儿都陪葬俺爹了,你算哪根葱!”

    十六叔望着燕子大哭哇!“得得啊,得得啊,你闺女不饶我啊!-----------”

    燕子看着眼就红了!得得是她爹,她那最是活蹦乱跳上窜天下毁地的爹!!

    十六叔哭丧的喉咙忒大,这是医院咧,医生护士都跑出来看,本来喝止的,一看,好嘛,那些个黑衣彪形大汉!谁敢喊?

    十六叔这一嚎,还是有点“好处”滴,起码,身后不远处打的“ 不见天不见地”的野兽们被唤回人性了,再一看,保常在他“手上”,赶忙都跑了过来,再一看-----------哦,他在哭丧,保常在跟他对唱

    很彪悍,

    同志们,很久没听到这样正宗的“乡土哭丧”鸟,

    更彪悍,

    同志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正宗的“烧钱”方式鸟!!

    十六叔,很给力,应该说,相当相当给力!

    保常古典俩作死的闺女一个号一个红眼儿,硬把个十六叔逼的“凤儿啊,得得啊, 老十六我没脸去你们坟上烧纸磕头谢恩了,就--------”十六叔突然直起身体,搞得保常扶着他的还没防备,向前小掺了一下就见十六叔神情严肃,如誓师百万的混世将军,“东子,今天跟来了多少辆车!”

    他身旁一彪形大汉面色不改,“回十六爷,十辆!”

    保常无奈沉了口气,十六叔最爱排场,出门打个酱油,后面都跟四辆凯迪拉克!

    十六叔老泪 哇,“凤儿最喜欢八这个数儿,咱今儿个就给他凑个十八吧,----------去! 再开八辆车过来!什么牌子的都要,烧!全烧咯!给凤儿,给得得----------------”又开始哭,惊悚鸟!

    彻底惊悚鸟!

    连咱太子爷们都惊悚的要喊娘鸟!这--------------------这哪个坟堆里跳出来的土财主撒!十八辆车,全烧?!!现在烧?!!这里烧?!!

    兆庭被打的鼻青脸肿,还不信这个邪,非要走到走廊窗户边往外瞧,演戏呀,哄谁啊!

    却,冯少一走到窗户边,--------------倒吸一口凉气哇,嘴巴张的能撑下一颗蛋!

    这年头,有钱的确实都埋在土里鸟哇,咱这就算再位高权重,跟这真正的隐形土财主比,到底不是一个路数儿哇!

    楼下,一水儿名车,且各种车型儿,每辆车旁均站着一样的黑衣人,估计都下车鸟每辆车都有人正在往里面倒酒,最后,一个打火机丢进去!-----------------下面已经有人惊喊鬼叫!路人停步目瞪口呆!惊悚鸟!惊悚鸟哇!这好的车就这样眼睛都不眨的烧鸟?!!!还在医院门前滴------市中心?!!这种奇景儿,人生哪得几回见撒!!做梦吧?

    火光瞬间就冲了起来,烧得这下医院惊悚鸟,所有人全惊悚鸟,这下,彻底乱了套!!

    却!

    连唐用,林兜兜,齐铭赜都震撼异常,咱保大姐跟古仙女儿却眼睛角眨都不眨一下,保大姐只是头疼样儿微微垂下眼,很累古仙女儿到是阗了句,“十六叔,您又错了,保凤喜欢烧的车可是要撒过尿的,铭赜!去,别丢了咱家脸,咱不要他们的马蚤尿,你下去撒!”

    齐少脸通红!她真要他去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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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保常很无奈地看了眼古典,古典唇抿得紧,望向别处,不做声保常又车过头看了眼齐铭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在乎她说什么齐铭赜面儿无反应,心里还是有感叹的啊,不得不承认,古典骨子里撒野着一只猴子,这女人敢爱敢恨,是什么叫她以前极力压抑着自己,仿若被迫“忍辱负重”,现在,她找到了保常,“辱与重”仿若顷刻倾泻,保常仿佛能放出那只猴子,同时,也能镇住那只猴子,保常确实是她最亲的人外面火光熊熊,已经听见远处救火龙匆忙及近的声音,保常望向桂忠,双手上去握住了他的手,人很平静,“十六叔,今天心意已经到堂了,保凤和得得叔知道了,”

    桂忠先怔怔望着她,随后,是真流泪,“妞儿啊,十六叔着实对不起你,祥子走了-------------”紧紧捏着她的手,泪,滴在她的手背上,“祥子临走时还在念叨,他辜负了你,你那不容易帮他戒了,他又吸上了----------他没脸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