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还哭?!死了哭咩,说醒了还哭?
这次,保常哭的比刚才还“惊天地泣鬼神”,那个要死要活,不过 ——————又不像哭,好像还在笑?要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爹!爹!保凤——————保凤——————醒了,醒了——————”完了,这完全是傻了咩,人哭得稀里哗啦脑袋还到处转,不晓得她要找什么,“保常!”
突然团团围住疯女人的包围圈被撞出一个空隙,冲进来一个男人!
嘿!这也是个这种时刻敢“靠近”她的,而且,牢牢抓住!
唐用!!
姐夫哥风尘仆仆明显才从车里跳出来冲过来,他的那输漆黑的玛莎拉蒂还在黑夜里亮着灯,一闪一闪,闪的人心躁动!
唐大少生出来就是个见佛日佛见神操神的孽障仙人,脚踩乾坤,手握金刚杵,老子怕谁?所以,别说这婆娘此时孤寂地仿若一碰就没,老子就不信邪,非要抓住,抓紧再抓紧!要毁一块儿毁,要没一块儿没!
“保常,保常,”抱住疯傻了的保常直摇晃,手指头轻颤的直摸她的脸庞,“慢慢说,慢慢说,要什么,要什么,”
保常望着他,但,显然找不着焦距,哭啊,“我————我爹————爹醒了——————大大——————大大——————”语无伦次!
唐用脸挨着她,直点头,“好好,马上去把大大接来,把大大接来,去看爹,看爹,”
这一说,保常哭得哽咽啊,“我苦啊,苦啊,”
“苦,知道你苦,”跟着她说,
“十三年了,十三年了,我不管他,不见他,不管他,不见他,”
“是,不管他,不见他,知道你怕连累人,”
“他该死的,一枪就该没命的,我跪着求啊,跪着求啊,——————”
“知道知道,妞儿,咱去看爹,看爹,”
唐用一把抱起她!
猪猪重啊,可人家是用心用魂用命在抱着这一生最爱,“保常!”
旗滟和落落追上来,唐用抱着他的疯傻肥老婆转过身,“放心,我会照顾好她,她是我老婆,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命丢了都会保她安全,你们对她的情意,她知道,我也知道,可是现在这件事,你们确实没有能力帮她,旗滟,落落,把你们手头上的事情做好,保常真的记挂着你们。”
诚挚说完这一番话,匆匆转身上了车,先把保常小心安放在副驾驶位,又招呼那边已经起身的结巴龟儿,“诶,你也来!”
结巴龟儿一看,哟嚯!这是个解放军长官咧,看肩头官儿还不小,本能象有些瑟缩,可是那要命的肥婆又在他车上,好像还听见,他是那肥婆现在的老公——————结巴龟儿去你妈的,一抹嘴巴子,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也上了车,心想,老子这次真来个“军匪合作”了。
旗滟落落到底是懂事了,看着唐用的车远离,看着他把猪猪带走,就是眼睛红的充血,也没有再纠缠。
因为,他其余的话都他妈是屁话,就一句,旗滟落落懂,“现在这件事,你们确实没有能力帮她。”猪猪一直有个心病,看得出来,现在,猪猪这个“心病”爆发了,要帮她扛,不得不承认,真的只有唐用这狗日的八旗阎王,咳,谁叫这是他家天下咧。
“旗滟,落落,放心,妞儿的事儿算是彻底下地了,咱们先把楼上那小表子处理了再说!”
突然,身后的燕子大喊一声,气势汹汹!
燕子心绪难平啊,刚才听见保常在唐用怀里那痴痴傻傻的喃喃,突然间!好像看清了一切!
难怪,
妞儿甘愿过这样的苦日子一过就是十三年!保凤没死!
保凤没死!这个该枪毙的死刑犯,没死?这后面牵扯进多少人情,多少人情呐!
妞儿真是真是胆大包天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可,她也怕啊,怕连累那些“帮助”了她的人,所以,宁愿十三年不管不顾保凤,就是为了死守住这个秘密!
难怪她宁愿辜负了这么多的“爱”,林觅,林兜兜,唐用,——————都不要了!宁愿辜负着,也不愿意牵扯,因为,妞子深知权力圈子的复杂,她相信林觅,相信兜兜,相信唐用,他们不仅不会害自己,甚至会不顾一切地为自己奋不顾身,可是,越是接近权力核心,斗争越残酷,要是一旦被有心人利用————连累的, ————不仅,保凤,帮助过保凤的人,甚至,林觅兜兜唐用他们本身——————保常已经很苦了,再也担不起这份“深情厚意”了呀。
难怪她宁愿舍弃自己想照顾的旗滟和落落,她确实怕旗滟的姐姐这样疯狂的女人接着追查下去,因为一份如她自己所说的“冤枉”的完全不着边的“妒意”而连累帮助过保凤的人——————值得吗?只有忍痛割义啊,她只能用甚至象“讹诈”一样,钱来回馈保障旗滟落落。
难怪她如此“冷酷”地对小宝,“断了吧”,燕子此时才茅塞顿开!
“ ——————你跪在我们家门口三天三夜!你在干什么!干什么!!你晕死在我家门口,我爹哭了!他真的哭了!他抱着你走了,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回来人就病倒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娘说他这是心病,心里有魔!他死了!他是死在他心里的魔!!——————你为什么要害我爸爸,为什么要害死他!——————“小宝的哭喊就在耳旁,此时想来,声声震耳啊!
保常是害了韩秋生哇!因为,可能就是韩秋生一手帮助她“救”了“该死”的保凤!!
韩秋生那样耿直原则的人,是他,一手扳倒了保凤,却,还是他,又“救”了保凤——————难道还不是命里最大“心魔”!!他过不了心里那道正义的槛。
保常何不苦?她苦的煎熬啊,她要和小宝“断”干净,“断”干净了,韩秋生就还是清白,韩秋生人生里没有“保凤”这个人,就永远是清白的信仰,这就是信仰,
拼了命去,失去一切去,也不想叫他远离,
燕子眼睛一直掉一直掉,就没停下,她能想象,跪在韩秋生家门前三天三夜的保常,这般艰难独自带着大大艰辛生活十三年的保常,说到最后,这就是一个孩子的信仰,对爹的信仰,对一个叫“保凤”的男人的信仰。
106
“停停停!”
车开出小区,才行至解放大道万松园路口,保猪猪眼泪鼻涕流肥爪爪还真挥,姐夫哥赶紧把车停了下来。
虽然深夜,可对面武广金碧辉煌的夜景灯光照应过来,将猪猪哭的哪儿哪儿都红的脸蛋照的格外怜人,姐夫哥一时情难自己,倾身过去紧紧抱住他的爱猪猪,脸贴着她冰凉儿的脸蛋儿,“老婆,你就别死扛着了,就叫我为你为咱儿子奋不顾身一回好不好,”说着,眼睛也是红红,猪猪这个时候却是抬起肥爪爪绕过他的肩头直抹自己的泪,到也没推开他哦,“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姐夫哥抱的更紧,头转过来唇挨着她的额角处吸了吸鼻子,感觉忒忠心!“是的,你叫我有多远滚多远,可是,咱的心不能真滚了撒,要时时刻刻紧密联系在老婆周围,——————我,我到处布了不少眼线,这几天说有人查你,我越想越不安心,就——————就赶过来了,一直躲在,躲在——————大半夜的你一折腾,——————老婆,这次我不能滚太远,说实话,这事儿,咱两口子要一起扛了,”
猪猪推开他一些,真是叫他们家唐用受宠若惊万分意外滴哇,竟然抬手摸了摸唐狼子的脸,人还在一抽一抽滴,“这次滚回来的很及时,”
天呐!难怪人家说领导要多深入基层!领导一声“夸”,甜胜大西瓜!姐夫哥一下那个激动地——————“保常!常啊!上次我对你说那些作死的话真是要老子的命哇!老子一辈子不说谎话,竟然对自己老婆儿子说出那样的王八羔子话,——————常啊,林觅跟我说,你心里苦,宁愿这样过了十几年,要成全你,我都听了,可是——————老子过不得撒!有好日子你咋就不过咧!再大的槛儿,你咋就非要一个人扛咧,保常,我娶了你,就是真要跟你过一辈子啊,你咋就非要我滚咧——————”
啧啧啧,姐夫哥这也是哭的惊天地泣鬼神呐!眼泪鼻涕巴撒,一下到彻底颠鸟个儿,保常不哭了!
猪猪一时顿在那里,好久,肥爪爪又迟疑滴抬起来拍鸟拍唐狼子的肩头,“我,我这不是——————忍辱负重,”憋了半天,憋出个“忍辱负重”!哇操,这下坐在后座的叫花子龟儿再也受不了鸟!
“保,保,保大妞,你,你,你们两口子,唱,唱大戏,能,能不能歇会儿,老,老子时间有限,你,你到底要怎样!”
这叫花子龟儿一开口,猪猪一听那声儿就象又触动鸟某神经,又哭起来,“我爹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咳,其实,总归也就是提不得她那个爹!
“醒,醒来一个星期了,是,是,是个傻子,毕,毕竟子,子弹打到这,这儿鸟,”龟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我爹本,本来不,不打算告,告诉你,你,你当年,不,不是说,你,你爹死,死了,就,就直接埋了,等,等大大,考,考上大学了,你,你再跟,跟我们联系。可,可是,哪,哪里又想得到,你,你爹又,又醒鸟咧,医,医生说,这,这就是回光返照,我,我爹一想,还,还,还是来跟你,说,说说,去,去处处最后一段时间吧,不,不容易——————”
猪猪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保凤,保凤!你还是舍不得你的妞儿,你唯一的妞子吧,要她在你跟前送终,要她陪你走完最后一程“不,不是我舍下他十几年,我想给他送终的,想的啊,可是,——————他这样活着,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换来的啊,咱,咱不能——————”
“知道,知道,常?保常,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肯定把咱家这事儿处理好,不叫连累任何人,把这事儿平得干干净净!”姐夫哥抱着她直拍安抚着,人又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色子听不见,却见猪猪抬起头望着他,“这黑?”姐夫哥鼻尖揉了揉她的鼻尖, “难怪林觅兜兜都说你土得掉渣儿,真是个小地方出来的,——————”
保常醒着鼻子还在抽地想了想,“那按你说的,都没保凤这个人了,那我们还出去干嘛,可以把俺爹接回来了?”
“你想接哪儿就接哪儿,”姐夫哥温柔地捋了捋她颊边的发,保常望着他半天,一抹满眼泪,又是憋了半天憋了句,——————“有权有势就他妈好啊!”
保姐姐的人生充满喜剧的悲,悲剧的喜,可,总归,喜大于悲,其实,每个人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向前看,总有撑头一日,给力地过吧!
107
如果齐少在这里,一定感叹,唐大少如果和他的巨无霸老婆频率彻底对上了,这两口子——————闹死个人!
大半夜的,唐少象打了鸡血的,吵醒一弯子人,就一个指示:我唐用的老亲爷是个乱臣贼子,可是,要回来鸟!不得惊动四方,还得舒服体面,接驾!事情在唐少精鬼又缜密的脑子排序下紧锣密鼓的筹措着,保凤,这个真是千年才淬出来的个大孽障临了快去大闹地府前还要飘回人间驾临一道,真是舍不得他一根独苗儿,要命的保常哇!
姐夫哥那边精心布局,保妞儿这边操心的事儿也不少。大半夜,她披着个毛巾被还撒着拖鞋,后面跟个一瘸一拐的结巴龟儿,又折回来了,两个人嘀嘀咕咕,不晓得还藏着什么勾当。可不要命?这女人心眼儿不多,可就是太大,大的叫人瞠目结舌!
就见保妞儿时而蹙眉,时而抹泪滴,结巴龟儿也是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得意之色,搞不懂到底在说什么,两个人上了楼。进屋,屋里的另外三个阎王全愣鸟了下,咋,咋又回来鸟?三个人还在谋划如何搞袋子里的那女人。
最是燕子最激动,一下冲过来抱住保常就哭,然后,拳打脚踢,”这大的事,你瞒着我?!!”
保常叹气,心甘情愿挨她几下,又拍了拍燕子的肩头,半天,说了句,“这事,说不得啊,”
燕子当然明白,只是,实在冲着大大,完全无法突然消化,不过,怎会不懂她的心?把保常拉回床边坐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双袜子丢给她,“快穿上,就这么跑出去,也不怕脚凉,”一边直抹着泪。
现在不是说保凤的时候,屋子里还有外人,燕子当然有心窍儿,这袋子里女人此时晕着,鬼知道是醒还是昏,这是咱家天大的事儿,要慎重。
保常呢,一边穿着袜子,一边招呼落落,“这是色子,我老乡,落落,你带他到对面同济去挂个急诊,给包扎包扎,然后——————现在几点了,”一望钟,夜半两点!“色子,现在饺子馆儿都关着,现成的也没有,你忍忍,先搞点别的垫吧垫吧,等菜场门儿一开,我就买饺子馅儿回来给你包,知道你爱吃萝卜馅儿的。”那色子一点也不客气,摆摆手,“知道就好,”还蛮大牌儿样先拐出去了,保常赶忙给落落招手叫他快跟去,无声滴用口型说,“好好招呼他,别撩他!”落落到不先跟出去,到跑了过来,弯腰凑过来使劲亲了下保常的唇,更像咬!“回来找你算帐!你敢丢了老子试试!”保常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快步跑出去追那结巴去了。
保常抹了抹嘴,袜子这时候也穿好了,一抬眼,正好看见旗滟阴不阴阳不阳望着自己,保常一抿嘴,“你是不是也想咬一下?想咬我让你咬,别憋着象个鬼!”说实话,保常就是担心祸祸,这孩子本来禽兽味儿就重,要再一阴,好鸟,祸害人间,有几个掐得住他!
祸祸这个时候到笑鸟出来,保常放下一颗心,因为感觉得到这个笑容里的暖意。保常真的真的最过不得祸祸,祸祸和自己最像,不仅仅指境遇,有时候变态的想法尤其象,但是,祸祸比自己更照业(可怜的意思),就算保常在最惨的时候,没有遭遇众叛亲离,祸祸虽然也有落落他们,可是,亲人的舍弃,算计这时候保常朝他招了招手,旗滟本来靠在柜子边的,起身,向她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保常朝那袋子扬了扬脑袋,“不能全怪她,我也有私心,”
旗滟转过脑袋也看着她,微笑,“现在事情都暴露了,那个太子爷又能帮你全全摆平,你还想甩了咱们?如果想,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就是为了唐用,那,不好说,有得闹了。”祸祸语态平静,好像这拼命的事儿完全稀松平常,“闹”,他就是指拼命。
保常瞅了他一眼,“咳!”重重叹了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我不怕人多给我养老哦,还不是怕耽误你们,你们真跟我这混一辈子?”
旗滟一笑,“操几多心喏,啧,非要逼老子说几句肉麻话出来恶心死人是不是,”
保常终于也笑起来,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那麻袋,“送回去送回去,还嫌我这里不乱,——————”正说着,有人敲门,保常以为是燕子,燕子刚才出去烧开水鸟,可能手一带,不小心把门锁上了。
却,一开门,是憧枪枪!
这一晚上真是热闹,吵得全世界滴人都不得安宁。
保常还是一愣,他怎么也来了,就听见身后的旗滟懒懒开口,“是我把他喊过来的,他老婆他自己带回去,哪个愿意碰撒,”
保常真是服鸟这些禽兽!看这话说的——————你看这祸祸是不是个嘎巴子!
憧枪枪真是修养好,当然,脸色并不算好,先歉意地朝保常点了点头,然后进来还算轻手轻脚地将麻布袋里一直晕厥过去的女人抱起,就转身走了出去,经过保常时,“对不起,确实是——————给你添麻烦了,”保常不是不通情达理,这事儿,他们就对了?摇头,“我也有做的不妥的地方,”
枪枪确实是再次“意外”了下,很少女人如此爽气,一是一,二是二,不护短,不避责。再次朝她点了点头,走了。
他走后,等燕子烧完开水回来,给保常洗了把脸,旗滟说去医院看看那个色子,也走了,其实,祸祸很懂事,知道这姐俩儿有说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