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可能上军棍,就是小竹鞭,抽上去相当酸爽,不伤人,但是很疼,也很羞辱羞耻。
“这是为何?”霍仙鸣不理解就问,到是个好孩子。
“跑的久了,骤停伤身,需慢慢调缓,使脏腑平和下来方可歇息。”张军给这个运动小白解释了一下。
虽然这个时代的文人也要打磨身体操练武艺,但终归不是体育专科,缺少一些认知是正常的。
等到走了一圈儿差不多了,神策兵将们得令卸下头盔来,操声处马上就是一片浓雾蒸腾的感觉,人人脑袋上面都冒着烟儿。
步甲是只露眼睛,连口鼻都捂住了的,只是没有那么紧密。
候在一边的营役们上前帮着诸军将解甲,然后要把盔甲拿下去擦拭干净烘干爽以备后用。
这边神策营三千五百卒就像三千五百只从热水里捞出来的褪毛鸡一样,身上全都湿透了,忽忽冒着热气儿。
马上姜汤一人一大碗,然后去浴池澡身,换上干爽的新衣服。脱下来的军衣也有营役清洗晾晒。
这会儿当兵的福利确实是相当不错的。
凤翔的部队已经全面取消了洗衣妇,而是由营役来做这些事情,妇女都安排去了织坊,专心纺布织衣开发副业。
洗衣妇,也就是营妇,是伟大的汉武帝搞起来的,其实就是营妓,唐宋明诸代有设。小日本的卫安妇继承于此。
本来张军是想把营妇训练成护士的,但想了想又感觉不太合适,步子有点大了。这东西得一点一点来。
必竟时代背景摆在这里,很多事情杜绝不了,那就干脆隔离,断了那份念想先。
汉唐宋明诸代搞洗衣妇,是因为各代的军人都差不多是终身制的,一入军营不死不休,要么就是老了残了,不可能一直憋着吧?
凤翔现在已经推行了服役制,军士五年起,最长十年。军官另计。这会儿的人十四五六就算成年人,当十年兵也不过二十四五岁。
这种制度就需很大的人口基数来保证,所以张军那会儿才到处圈人,不惜把凤翔搞成了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市。
这会儿可不是现代,人口多了政府的负担相当大,所以又有了大兴工商。得赚钱啊。一切的根本还是需要手里有钱。
……
接下了神策营的日常训练工作,张军和卫阿荣交待了一下让他安排,就和霍仙鸣告辞回了城。
霍仙鸣按要求是住在神策大营里面的。
张军回城是有事儿,宣州有信使来了。
回到府衙,来到自己都有点陌生的办公室,看到了宣州来的人。
他平时要么是在后宅南堂办公,要么就是在工坊军营,衙里的办公室几乎都不过来的。
“郎君。”颜古一脸的堆笑给张军施礼。
“却是你?”张军也笑,比手示意颜古坐下说话随意些,自己也走到桌后坐了下来:“未知颜少监却成了宣州来人。”
“确是宣州信封。”颜古从随身的犀牛皮公文包里拿出火漆密封,双手承给张军:“宣州有信,监丞误事,将密封附于公文匣中。”
派到宣州去的监丞把给张军的密信封到了给颜古的报告公文封匣里面。这话听着是自责,实际是夸奖,给属下讨功。
张军接过密封看了看火印,笑骂:“有功劳嘉赏了便是,于某这里絮念。”
来信是好消息,依着张军的指点,铁矿找到了,已经确认了主矿区。又言采石军使,宣州刺史卢复多有相助,意颇亲近。
下面人当然不可能知道这是韩滉的吩咐,只当是遇到了好人家,并且特意来讨巧。
韩滉入朝为相这事儿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他这个时候让卢复来投奔张军也是要给心腹找个好庇护,必竟中外有别。
张军想了想吩咐:“便着卢复遣采石军一营驻扎矿场以做防卫,采冶之事你等自行斟酌。切记,矿治工匠须善待,某不食人血。
你掌本府矿冶,在此事上须多多关注,友爱工匠,莫等某亲手削了你的人头。”
“职下不敢。”颜古起来给张军施了个大礼。他的地位是张军给的,自己自然清楚。
掌冶署令不过是个正七品下的官,但在凤翔被提为了从四品下的少监,即是重视,也是压力。
张军点了点头:“坐。做官当思属下,某爱惜你等,你等也要爱惜下属,如此凤翔方能大兴,某出征亦可无忧。”
“职下懂了。”
张军点了点头,继续看信。监丞还提到了宣歙团练使。
‘不知书,以强猛立威。厚敛殖货,务贡奉以希恩,子弟皆亏庭训,人士鄙之。’
这个话就有点重,看来这个团练使在当地口碑都埋到地底下去了。这种人是怎么当上这么大的官的?
唐代的官员是举荐,推举,但能把这一个大字不识粗鄙不堪的人举荐上来担任团练使,这也是个能人。
团练使是地方自卫部队的长官,权力势力都还是相当不低的,大抵相当于刺史,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地市级军区司令。
张军想了想,唤了近卫进来:“去寻霍大监,言某相请。”近卫领命去了。
一封信没有多少字,很快就看完了,也就是这三件事。
张军收起密封放好,和颜古交待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冶铁治钢,铜银,煤炭,制焦诸事,讲了一下安全生产的概念。
话没说完,霍仙鸣就跟着近卫来了。“节镇寻某?”
颜古起来给霍大监见礼。
“可识得宣歙团练使?哪位公卿所荐?”张军也没客套,直接问了出来。
这霍大监是李适身边第一红人,李适的事情他起码知道九成五,尤其是这种高级官员任命上的事情。
霍仙鸣皱眉想了想,看了看张军:“乃前相杨公南所荐,乃刘子玄之孙,前给事中汇之子。节镇之意?”
张军眨了眨眼睛,杨炎举荐的。不过一听他爷爷是刘子玄,老爸是刘汇,也就不那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