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原来大唐的军队也是怕死的。
请开始你的表演。
他俩到是想看看,这些只着皮甲的唐军,是怎么隔着好几百米玩攻城的。靠弓弩吗?
“寨门敌楼,短炮只射一发,可行?”武怀表和炮兵旅帅(连长)嘀咕:“若是一击必功,方显威武。”
旅帅眯起一只眼睛,举着大拇指比量了几下:“怕是不行,至少两具同发。”
“行,那就两具,可要打得准些,莫叫尚结赞耻笑了某等。”
“虞候安心便是,此类靶具不知炸了多少了。是引火还是杀伤?”短炮用的是炸药包,有引火和杀伤两种功能。
引火就是里面装着火油,炸开以后可以附着燃烧,杀伤是里面包着铁角蒺藜,以杀人为主。因为是抛掷,炸药包的威力有限,只靠炸还不行。
“烧,烧,少杀些的好。”武怀表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引火。都是俘虏啊,杀一个少一个。
旅帅敬了个礼,转身去安排。
两具臼炮就位,炮手测算了一下距离风向风速什么的,剪了引信。这是用引信的长度来控制燃烧时间,设计爆炸方式:是在地上炸,还是要空中炸。
底火也是药包,白色。置入臼炮压实,然后放置密封木盘,再放入红色的投掷包。
“目标敌楼。引火。放。”
两个炮手同时点燃底火药捻,然后捂着耳朵蹲到一边。药捻哧哧的冒着蓝烟。
也就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嗵’,两具臼炮的声音合在一声,近边的军士只感觉脚下一震。炮声并不是很响,一股浓烟弥散开来。
炮手七手八脚的清洁炮膛,为二次开炮做准备。
已经赶过来的尚结赞和大论两人在城头上,就看到唐军那里突然传出一声闷响,一股烟雾腾空而起,却不明其意。
正在注目观看,猛然间又是接着两声巨响,这次动静可就大多了,只见津渡营寨大门敌楼上火光一闪,爆起一团烟雾,然后大火就起来了。
寨门上一片哀嚎怒吼声。
烧到人了。火油这东西喷溅出来沾上就扒不掉了,直到它烧完为止,会在人身上烧出一个洞来,拍打不灭。
只是这东西不能传播,沾到哪里就烧哪里,用水也能扑灭。
但木质的城楼就没那么简单了,这边风又大,初时还是烟雾翻涌,转眼间大火已经腾空而起,熊熊燃烧起来。
“嘶。”结赞那囊瞬间握紧了拳头,青筋暴露。这是什么?妖法?去特么的妖法,做为佛教的上层核心人物,他才不信那些东西。
皇帝是法王,大相是菩萨,大论是金刚,下层百姓信众顶礼膜拜,他们这些编撰者怎么可能会去相信?
他们只信因果。
因果这东西也没什么神秘的,你天天做恶,自然招人恨,有踩一脚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谁也不会放过。
反之你天天做好事,自然被大家尊敬信服,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大多数人自然能帮就帮一把。
津渡营寨城头上一片兵慌马乱,军将四处奔逃,很快大火就包裹了整个城门,火光直冲天际。这都是干透了的上好木柴,还刷着不知道多厚的桐油。
那近卫骑着马贼兮兮而又欢快的跑到了城下:“大相,我家司令问话,是降是战?若降,给你等一刻时间出城,若战,便是顷刻间满城火海。”
“此是何物?”结赞那囊手扶女墙大声喝问。
“此乃我家节镇所创屠城利器,可燃万物,附人不除,一经引爆再无可救,我家司令不忍滥杀,适才劝降,还请大相果断些。”
“你家节镇?是何人?”
“我家节镇乃巨唐太子太保,十镇节度,凤翔兴元诸府牧守,灵州大都督,凤翔郡王张。”
“张增?”一边的大论失口而出。大论不是人名,是吐蕃官职,是皇族的统兵大将军。
“正是。大相与大论莫要延误时辰,是降是战当做决断。
我家司令有好生之德,但也不怯刀兵,若守,便是火雨倾覆,若是野战,便与你等时辰放马出城便是。”
“大唐不顾清水盟约,不宣而战,不以羞耻么?”论悉颊藏大声喝问。呃,就是那大论。
“可是悉颊藏当面?”近卫在马上拱了拱手:“吐蕃即知盟约,何故又占我陇右屡犯西域?还请大论示某。”
“陈年旧事,即有清水之盟,何必反复?”
“依大论所言,待明日,今日亦是旧事,当可日日盟约。”
“伶牙俐齿。”
“谢过大论夸赞。大相,不必拖延时辰,一刻时无多矣,彼时万炮齐发,鸣沙覆没,只可怜数万大好健儿。”
后边唐军阵上忽然传过来一声锣响,近卫拱了拱手:“我家司令嫌某罗嗦了,告辞,还请大相珍贵健儿性命,莫要自误。”
一夹马腹,兜了个圈子径直返回唐军中军去了。
津渡寨门还在烧,已经开始向两边顺着寨墙漫延,大火薰天,呼号声已经没有了,烟气随风摇摆着。
那边一共也就百十来人,估计这一下剩不了几个了,即使活着的估计也是崩溃边缘。
武怀表带着一营军将也没有折返回去,就在那里摆开了队型,十数门臼炮做好了攻击准备。
叫降的牙兵返回中军,向王如意汇报了一下,把方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惹得中军数人大笑不止,都赞他机灵。
“到是罗嗦,歇着吧,与你记一功。”王如意笑骂了一句。
“诺。谢过司令。”
“司令,我等便这样等待吗?”
“一刻时可是到了?”
“尚未。”
“一刻时,发击杀弹……五枚,于城头凌空引爆。”王如意想了想,做了安排:“再候一刻,若还不降,便诸炮齐射两轮。”
他想了想,还是有点不甘心:“还是击杀弹。若彼时还是不降,那便准备强攻了,总不能真烧了城池。”
“司令安心,数轮击杀炮,想来城内已经失了胆气,山地营援城而上必可破之。”
王如意叹了口气,抿了抿嘴:“大好的俘虏啊,某心痛之。”
诸将都笑起来,拱手安慰王如意:“司令不必烦恼太早,想来是必降的。”
“为何?”
“尚结赞向来擅以会盟要挟陛下,自是惜命的很。吐蕃地贱国穷,击之无味,便是他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