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所笼罩。
一条漫长的林中泥路歪歪扭扭地延伸至视力所能及的最远处,而路边活跃的鸟儿鸣叫仿佛是在吟唱着一首首悠扬的赞美诗,
忽然,一阵隆隆作响的马蹄声打破了这段林中泥路的平静。
为首的是一个头上戴着有纹饰的诺曼盔,穿着武装衣内衬和长袖锁甲外套,套着印有绿色背景和麋鹿角图案的纹章罩袍,手戴皮革手套的胖子。
只见他骑着一匹漂亮的白色骏马,将手里的一柄骑矛高高地立在了马蹬上,骑矛顶端的鲜艳方形纹章旗帜此时正迎着晨风呼呼地飘扬着。
“胖子,前面有什么状况?”在后面骑着“幸运”的西蒙对着骑在最前面的胖子大声问道。
“没有,少爷,就算有什么小匪小贼,估计也被咱们的纹章旗给吓走了。”胖子信誓旦旦地回道。
西蒙一行人正处在从德累斯顿返回弗尔徳村的路上。
在最前面打头的是骑着从卡尔男爵那买来的骏马的胖子,之后是骑着“幸运”的西蒙,接着是骑着驮着战利品和行李驮马的米勒和培迪,最后是骑着他自己那匹黑色战马的加布里埃尔。
一个昂首挺胸神气奕奕的领主和有四个装备精良穿着鲜艳纹章罩袍的骑兵,足以让一路上大大小小的盗贼团望而却步了,除非他们提前在路中央准备了绊马绳,但那会远远的惊动缓慢前行的商队,让“猎物”们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得不偿失。
西蒙现在身上穿着的锁子甲比之前那套父亲在册封典礼上给自己的要更加精美结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这套锁甲肩部有一块地方所用的铁环成色明显很新,显得有些突兀。
那这是西蒙在比武大会时击败了一个来自巴伐利亚公国富裕领地的骑士获得的战利品,不过当时骑枪刺穿了他肩部的锁甲造成了损坏,所以西蒙后来把锁甲交到了德累斯顿镇的铁匠铺中,让铁匠将其修复了一番。
除此之外,西蒙还在城里的裁缝铺加急定制了四件纹章罩袍和一面方形旗帜,好在西蒙家族的纹章图样并不复杂,所以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至于西蒙之前的那套装备,在西蒙面对他的第三个对手时输掉了比赛作为了战胜他的那个骑士的战利品交出去了,同时还交出了一笔与他身价相等的赎金。
不过西蒙并不在乎。
那场比赛自己支付的赎金不过是之前赢了比赛获得的赎金中的一小部分,之前那套锁甲现在已经被巴伐利亚倒霉蛋的那套更好的锁甲所替换。
而那个属于林顿爵士的覆面盔,虽然说交出去有点可惜,但西蒙得到了那个傲慢的格罗伯爵士的覆面盔,既没亏也没赚。
说起那个傲慢嗜血的格罗伯爵士,他真是自作自受,把自己给作死了。
他先在比赛前做出了同第一场和阿尔杰爵士对决中一般的举动,没和西蒙握手。
不仅如此,紧接着这个优越感爆棚的家伙先是大声侮辱了西蒙一番,随后话锋一转质疑起了王室的书记官,说他不公平,说他怎么能把这个血统低贱的乡巴佬骑士同他这个血统出身尊贵的公爵内府骑士安排到一场比赛,引发了一片唏嘘声。
比赛开始后,格罗伯爵士居然自信地抬高了骑枪枪头想要一枪刺穿西蒙的喉咙,但他的诡计被西蒙戳穿了,西蒙不但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还将自己的骑枪正中了格罗伯爵士手中盾牌的盾心。
不过让西蒙没想到的是,除了骑枪折断和击盾的声音之外,还响起了一声清脆咔啪的骨折声,紧随而来的就是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格罗伯爵士痛苦的哀嚎。
这下就是上帝他老人家亲自来了也无法改变的结果,在全场观众的见证下,格罗伯爵士落败了。
很多看格罗伯爵士不爽的贵族和民众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大声呼喊着西蒙的名字,就连奥托王子和海因里希国王都是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
但西蒙还是注意到,在国王身边的不远处,法兰克尼亚公爵的脸臭得就和刚刚吃了几只苍蝇一样难看。
虽然自己的内府骑士大放厥词后被人击败这件事对于法兰克尼亚公爵只是一件小事,但西蒙还是谨慎地提醒自己得多多提防。
在比武大会结束后,灰头土脸在第一回合便落败输掉自己的装备的雷杰尔不得不觍着脸和西蒙商量能不能顺路将他带到罗腾堡,那里会有他家族的人接应他。
而科穆宁和他另一个叫亚历山德的战友则加入了一个在德累斯顿暂时落脚休息的佣兵团,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
至于培迪,原本他计划在比武大会结束后就加入一支前往基辅罗斯的商队,但他实在拗不过西蒙的盛情邀请,最后同意了随西蒙一起去到弗尔徳村,这样西蒙一行人多了个善于战斗的好手,路上会更加安全。
“离开了弗尔徳村这么久,真不知道现在那里怎么样了。”西蒙满是期待地想着,回过头去看了看米勒和培迪胯下驮马身上扛着的满满当当的战利品,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