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向苏秦说道:“这白雍的案子,本来是我亲自审理的,当时判了他为杀人未遂,罪不至死,黥为城旦,做邯郸城苦役。谁知一年之后,他也突然暴毙在牢狱之中。”
肥义指着简册上的记载文字,对苏秦说道:“最为令人费解的是,他的死亡的状况和江何一模一样,都是被不明身份的人乱刀砍死,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他的真正面目。因为他也判押服刑,归属邯郸城狱管辖,所以也没有再向丞相府汇报。”
苏秦听出来肥义大概是因没有关注和追究白雍的死因,因此而有些不安,他安慰肥义道:“白雍冒死,一定也与赵容有关,他当过邯郸城的令丞,自然是与邯郸城狱的吏卒有交情的,如果他要处心积虑地放跑白雍,丞相府如何能知情呢?”
肥义松了一口气,他说道:“从江河和白雍二人离奇死亡的情状来判断,这分明就是一出戏反复地上演了两回,前后操纵者就是一个人,查来查去,还是赵容的嫌疑最大。”
苏秦不住地颔首,说道:“宗正赵容看起来清廉,但是背地里却有狼子野心,暗中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天理不容。”
肥义也从好友赵雍那里得知就在今晚赵容要举行欢迎各国使臣的宴会,他不由得心中着急起来,向苏秦建议道:“丞相你看,既然赵容如此险恶,那么我们是不是该紧急向国君禀奏他犯下的罪行,取消了今晚的宴会呢?”
苏秦坐在席上,仔细地想了想,回道:“此刻距离宴会开始尚且不足两个时辰,如果临时取消了宴会,恐怕让各国使臣起了疑心,对于赵国的声誉也是一个极大的影响,还是不要轻易取消为好。”
苏秦接着叹息了一声,说道:“赵容是赵侯的弟弟,全邯郸的人都知道赵侯一向对于自己的弟弟十分袒护,如今我们尽管掌握了赵容的某些罪证,但是江何和白雍人在哪里?我们根本无从知晓,缺乏有力的人证。”
“还有赵容徇私枉法的物证,也告阙如,没有确凿的令人信服的证据,像是赵容给邯郸城狱吏的书信和指令等等。仅凭咱们手中的这两个卷宗,很难说服赵侯,让相信他的弟弟是有罪之人的。”
肥义听罢苏秦之语,也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灰心,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服气,说道:“尽管我们不能说服赵侯,但是也不能坐视不管,再让赵容为非作歹呀。”
肥义此时想到了自己的好友赵雍,他可是今晚要替代赵侯前去参加宴会的人,如果赵容要加害于太子,在他的府邸里,派出江何和白雍两个精熟于暗杀之术的刺客,那太子的人身安全真可谓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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