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否则怕人家欺客,闾丘仲卿既是外地人又是文人。
随后自己打马去枢密院官署。
进了官署,魏仁浦这次没再办公用的厢房中,而是早在天井外的回廊里等候。
见他来了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将一封有枢密院官印的文书交给他:“史厢主,明日起即刻整军,官家已经决定御驾亲征,圣驾亲临淮南。
以铁骑、龙捷为前驱,控鹤军随行。”
史从云长呼口气,胸中激动和紧张交织,拱手道:“尊令!”
魏仁浦大概是对他印象不错,因为史从云向来对几个相公很恭敬,所以又接着嘱咐两句:“此次是官家御驾亲征,所有事都在官家眼皮底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的,可要好好把握,官家看不看在眼里始终是不同的。”
史从云心里激动,连忙道:“多谢魏相公提点,某知道了!”
正月七日,宫里传出确切的消息,官家已经决议御驾亲征!史从云也受命开始集结大军。
垂拱殿侧殿廊下,郭荣轻抚摸雕花的宝弓,叹气道:“四五年前,朕还能拉得开它的,这些年来操劳的事情多了,突然想起来却拉不开了。”
他身后只站着王朴和魏仁浦,王朴直接道:“官家统御天下靠的不是匹夫之勇,再说天下的将帅士兵都是官家的强弓大剑,官家何须为拉不开一张弓发愁。”
郭荣没回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天下能用的宝弓利剑可不多,再说剑有双刃,一不小心还会伤了自身。”
这话魏仁浦不敢接,直接沉默了。
“那要看官家用得好不好。”刚直的王朴却直接道。
官家看他一眼,笑了笑:“在朕面前,也只有你王文伯敢这般说话,不过你说的都是实话,朕很喜欢。”
“此番南下,天下的局势也得有个定数才成,朕是抱着这样的决心而去的,只是不知道满朝文武,大粱禁军是不是与朕同心同德。”郭荣说着面色阴沉起来。
“也不知道哪些是宝弓利剑,哪些是臭铜烂铁”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此战关乎国运,是官家天下大计开端,禁军几乎尽数南下,到时谁是利剑,谁是烂铁,自然一目了然。”魏仁浦缓声道。
官家笑了,点头道:“朕正有此意,伐蜀一战试出来个史从云;此次南下,朕欲亲往,便有此意。”
“官家英明!”两人拱手道。
随后魏仁蒲犹豫了一下,“皇后那边”
符皇后听说官家要御驾亲征之后再三劝阻,甚至到了哭闹的程度,说是怕官家南征路上有个万一。
郭荣烦躁皱眉:“妇人之见,不必理会。”如果她不是符家的女儿,哪敢这么个跟皇帝哭闹,甚至阻拦他亲征。
随后似乎想到什么,“听说符家想把六女儿嫁给史从云?”
王朴点头:“却有此事。”他是权知开封府事,整个大梁都在他管理之中,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郭荣眯起眼,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知觉让王朴和魏仁浦觉得气氛微妙,有危险的气息在流动,顿时不敢出声了。
过了许久,他开口道:“这次南下,让史从云率控鹤左厢,跟随圣驾罢。”
魏仁浦连道:“臣遵旨!”
内城北门外的皇家园林里,白雪皑皑,园中小亭白色雾气弥漫,四角放着暖炉驱散寒意,众多宫女太监依次站在雪地里,里里外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符皇后身着火红狐裘,垫着暖毡,身前是铜制火炉,端庄富贵中透着一丝活泼。
两个妹妹坐在她对面。
“我不好轻易出宫,也不好召你们入宫,怕那史从云对老六有隙,只能这样相见了。”符皇后开口道。
“全听大姐的安排。”
在大姐面前,两个妹妹都没两人独处时那么自在活泼,而是挺直腰杆,端正坐姿,说话也很得体。
符皇后和她们寒暄几句,然后道:“这次官家亲征,我是拦不住了。
官家不远千里把史从云从关中调回来,肯定会让他随军,还好老六没急着嫁过去,这一上战场便富贵生死都难料了”
符皇后脸色冷静,仪表端庄,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冷意,“正好,咱们可以看看,那史从云到底配不配得上老六,若他在南边表现得好,又挣了功勋,老六过去也不辱没门楣。
可如果他表现平平,没什么功绩,我再给老六找一户有本事,有功勋的好人家。”
精致漂亮的符六安静的听着姐姐的话,心里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好,她是女儿家,既然已经答应史家了,就该从一而终才对。
可一对上姐姐目光,顿时便没了主意,也不敢忤逆,只得咬唇轻轻点头。
正月初九,大梁城北大营旌旗林立,鼓号齐鸣,大道上漫天尘土随初春的何煦清风飞舞,连绵数里都是灰蒙蒙一片。
控鹤左厢,铁骑左厢,龙捷右厢,东西班等诸军在大梁城北面原野上集结,五万多人的大军延绵数里列阵排布,恭候圣驾。
之后,官家的大纛远远出现在西面,史从云听到前锋排山倒海高呼“万岁”的声音。
随后命令从穿梭奔跑在各军之间的传令兵口中层层下达,大军出发,正式向南开拔!
史从云身着轻甲骑在马背上,身后旗帜林立,脸色激动的闾丘仲卿、邵季、王仲、董遵诲、罗彦环等人跟随身后,还有控鹤左厢原本的一些都指挥使,第四军都指挥使榆程,第五军都指挥使申知义,第六军都指挥使周不迫等。
后周和南唐的全面战事就此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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