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校尉却认得贾诩,慌忙迎了上前,将情况如实相告,原來,殴打同袍乃是严重违反军纪的行为,校尉虽无权治罪,却也不敢任夏侯惇兄弟逍遥法外,只得将他们先行羁押起來,等到了卑阗,再由上官决断,
贾诩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反倒松了口气,颔首说道:“二位老将军此举虽欠妥当,却也情有可原,还不快快松绑。”
夏侯渊得知了贾诩的身份,不等士兵们将自己身上的绳索解开,已经高声喊道:“大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事万万拖延不得,前方的将士等不起啊。”
“将军勿忧,陛下派贾某前來,就是专门解决这件事的。”贾诩笑了笑,忽然脸色一沉,转身对着那些旧军大声说道,“儿郎们,你们刚刚加入汉军,还不清楚大汉的军规,贾某既往不咎,从现在起,谁要是再敢贻误军机,杀无赦。”
说到这里,贾诩猛地抽出随身的宝剑,狠狠地斩向路边的一棵小树,小树应声而倒,贾诩朝着断树一指,厉声喝道:“今天天黑之前,必须前进两百里,从明天起,每天行军不得少于两百五十里,否则,有如此树。”
几天來,这些旧军每曰行军不过百八十里,然后又是说肚子饿了,又是说腿疼走不动了,一个劲地嚷嚷着扎营休息,谁知贾诩一下子就将每天行军的距离拉到了两百五十里,比他们平时直接翻了一番还要多,这些旧军当场就炸开了锅,
贾诩可沒有耐心苦口婆心地在这里劝他们,挥了挥手,从亲兵手中接过缰绳,一跃而上,大声说道:“贾某在前途等你们,过时不至者,斩。”
眼看着贾诩绝尘而去,那些旧军仍在原地抱怨不止,却听夏侯惇指了指那棵断树,大声说道:“弟兄们,再不加把劲,大伙就都沒命啦,有力气还是留着多走几步路吧。”
这些旧军都是汉军的手下败将,非常清楚汉军的厉害,听了夏侯惇的话不禁鄱然醒悟,也顾不得再发劳搔了,顿时一哄而散,纷纷冲向自己的车辆,或拉或推,或拼命地抽打着驼马,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所迸发出的能量十分巨大,原本一天只能走百里路的这些旧军,为了保住自己的姓命,愣是大半天走了足足的两百里,比天黑整整提前了一个时辰,
当然了,这也是要付出辛劳和汗水的,不少人午饭都是边走边吃的,还有许多人的脚上已经磨出了血泡,等到了宿营地,众军都是倒头便睡,他们也算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了,却从來沒有像今天这样累过,
贾诩虽然对他们很是严厉,甚至以死相威胁,却也不是沒有一点人情味,看到这些旧军们连晚饭都沒吃就躺倒在地,立刻安排手下准备夜宵,等到这些旧军们睡了两个时辰以后,派人将他们一一叫了起來,贾诩虽然不明白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但他也知道,如果他们不多吃一点的话,明天不要说赶两百五十里的路,只怕一百里都走不动了,
在贾诩的恩威并施之下,运输粮草辎重的后卫军团和民夫们的动作快了几倍,很快便将第二批物资运到了卑阗城,更加可喜的是,经过几天的努力,这些旧军也渐渐适应了这种行军节奏,而且听不到有人口出怨言了,由此可见,世界上的许多事并不只是做得到和做不到这么简单,关键还看你肯不肯努力,肯不肯付出,现在,只要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前线几十万汉军的后勤补给就不成问題,
此时,刘欣也已经遇上了押解拓跋俊的队伍,得知了假扮“马贼”的四万游牧骑兵几乎全军覆灭的消息,
事起突然,完全打乱了刘欣的部署,刘欣沉默片刻,挥了挥手,说道:“先将拓跋族长放开吧。”
沮授忽然拱手说道:“陛下,拓跋俊损兵折将,挫我锐气,若不严惩,恐怕难以服众。”
表面的意思是要拓跋俊來承担此次兵败的责任了,其实沮授还有另一层用意,在沮授这些人的眼中,匈奴、鲜卑等游牧民族始终都属于异族的范畴,只有汉族才是正统,尽管刘欣一直强调,不管是哪一族的人,只要愿意遵守大汉的律法,就可以成为大汉的子民,但在众臣中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还会时不时地跳出來,沮授就是想借此机会处决拓跋俊,进一步削弱鲜卑贵族的力量,
但是,刘欣却有自己的打算,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