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沒等刘裕惊呼出声,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已经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从后面又伸出一只手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顶在他的咽喉,一个很轻的声音传了过來:“不许出声,否则就杀了你。”
此人的汉话说得十分生硬,而且口气也十分凶恶,但刘裕从声音能够分辨得出來,这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不过顶在咽喉处的那把匕首却是货真价实,而且十分锋利,
果然,一个金发女孩探出头來,压低声音说道:“你,爬过去一点,让我坐起來。”
本來以刘裕的身手,是不可能被一个小女孩给制住的,但是他绝对沒有想到会有人躲在这个“安乐窝”里,大意失荆州,现在受制于人,刘裕也只有乖乖地挪了挪地方,
这时,他身子底下的棉垫慢慢被掀了开來,又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孩钻了出來,原來,昨天夜里刘裕和卞彰睡进了帐篷以后,这两个不知从哪里來的小女孩趁着守卫不备,悄悄爬上了粮车,鸠占鹊巢,夺了刘裕的安乐窝,
许多商队正在准备出发,周围一片喧闹,除了扶刘裕上车的卞彰外,谁也沒有注意到这辆粮车上的动静,不过,卞彰很机灵,他看到一把尖刀架上了他大哥的脖子,立刻一言不发,安安静静贴到粮包上,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惹恼了那个小女孩,伤了自己的大哥,
被刘裕压在身下的那个女孩终于紧挨着他缓缓坐了起來,脸色铁青,握着短刀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审问刘裕,忽然就听到崔掌柜在外面喊道:“小兄弟,你们坐稳了,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听到这一声喊,持刀的那个女孩明显一愣,趁这个功夫,刘裕的身子顺势往她怀里一撞,女孩猝不及防,往后便倒,刘裕手一伸便扣住了她持刀的右腕,将匕首夺了过來,看了两眼,赞叹道:“好刀。”
卞彰见刘裕已经脱险,一个鱼跃扑了上去,将刚刚从棉垫下钻出來的另一个女孩重新按倒,这兄弟二人都自幼习武,要控制住两个年幼的小姑娘易如反掌,粮车上的形势也瞬间发生了逆转,
刘裕一边把玩着那把镶满宝石的短刀,一边仔细端详着面前两个小女孩,只见她们都是金发碧眼,不是中土人士,而且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忽然,刘裕一把拉过刚才持刀的那个女孩,将匕首顶在她的额头,那女孩不知道刘裕要干什么,原本白皙的小脸更是了无血色,只见刘裕冲着那女孩的额头轻轻吹了一口气,几根金丝飘落下來,
刘裕不由嘿嘿笑道:“果然是把吹毛断发的好刀,说吧,这刀是你们从哪里偷來的。”
那女孩并不十分畏惧,狠狠地瞪了刘裕一眼,说道:“刀,本來就是我的,沒有偷。”
刘裕冷笑道:“骗谁啦,这刀柄上的宝石随便哪一颗都是价值连城,是你们这两个小叫花子能拥有的吗。”
女孩愤怒地低吼道:“谁是叫花子,你们才是叫花子。”
刘裕看了看卞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都是一样的灰头土脸,不由笑了起來,说道:“那好,咱们谁也不要笑话谁,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在我们的车上,又为什么以暗算我。”
那女孩将头一偏,却不理刘裕,卞彰怒道:“我大哥问你话呢,再不老实交代,看我不揍扁你。”
另一个女孩胆怯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赶紧低下了头,却沒有人说话,刘裕忽然将匕首举了起來,在那个女孩面前晃了晃,说道:“你再不说,我就在你脸上刻个字,嗯,就刻小偷两个字,最为恰当。”
“不要啊。”另一个年幼些的女孩慌忙轻声喊道,“她,她是我们家小姐,这把刀真的是小姐自己的。”
被刘裕恐吓的那个女孩忽然吼道:“劳拉,住嘴。”
刘裕忽然转过身來,拿着匕首在那个叫劳拉的女孩面前晃了两晃,说道:“她不肯交代,那就你來说,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就在你脸上刻个狗尾巴草。”
原來,这两个女孩正是从苏萨脱逃的塔吉娜和她的贴身侍婢劳拉,劳拉可沒有塔吉娜那样的勇气,一五一十地将主仆二人的身份和來历说了出來,
那天在树林里杀了赶车人以后,塔吉娜和劳拉都弄了一身的臭味再加上血腥味,塔吉娜是贵族小姐,平时最爱清洁,从來也沒有将自己弄得如此邋遢过,她说什么也不肯就这样继续赶路,碰巧在树林的尽头有一条小溪,那时天气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