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还是看在以往黄相爷替秦府说过话、办过事的面子上。
“官人?”秦幼萱那边发现肖恒这边的动静,就走了过来。
在她身后青青竖着耳朵跟了过来,而黑白相间的圆滚滚却停了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离开的女主人和伙伴……愣了差不多半分钟忽然自己开心的滚了起来。
滚滚这种生物,的确自己也能玩得很开心。
肖恒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而秦幼萱也脸色微红的坐了上来。
两人同乘秋千,肖恒轻轻的搓着她那有些冷凉的手,给带给她一丝温度。
“怎么了?有事?”秦幼萱索性靠在肖恒怀里轻声问道。
“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黄世忠黄相爷你还有印象吗?”肖恒说道。
“他?他这时候来做什么?”秦幼萱莫名其妙道,对于这位黄伯伯,她可从来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在这瞎猜也没啥意思,见见就什么都知道了。”肖恒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双腿触地轻轻的荡了起来。
“那你还不快去?”秦幼萱也是心口不一,虽然嘴上催促着肖恒,但却依然赖在他怀里。
“嗯,不着急,让他稍微等一会。”肖恒嘴角微微带上一丝笑容,“目前能得到的情报太少,稍微晾晾他看看他什么反应……顺便也多陪你一会。”
“嘻嘻……”秦幼萱只是笑笑,懒洋洋的躺在肖恒怀里荡着秋千。
夫妻二人亲亲我我了好半天,肖恒这才擦掉了嘴上的胭脂,仔细整理了衣物,随后来到前厅。
“哎呦,久等久等……不好意思,相爷您来得突然,小人得知相爷来访立即赶了过来,只可惜还是耽误了些时间,还望相爷恕罪。”
肖恒连连拱手,客气得自己都觉得有点假了。
不过黄相爷也是看破不说破,借着肖恒的戏就唱了下去:“哎呦,哪里哪里!肖公子如今日理万机,却是小臣多有打扰……小臣惶恐,小臣惶恐啊!”
好么,一老一少两个人不用穿戏服就能唱一台大戏了,一个小而不要脸,一个老来没脸皮,俩人凑一起那可真叫一个精彩纷呈。
过招几个回合之后,肖恒与黄世忠再次确认了对方的确是个天天用脸皮擦脚擦屁股的人才,这见面的寒暄终于在互相的吹捧当中达到了尾声。
肖恒起身给黄相爷续上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这才提起正事:
“不知相爷今日来此究竟有何贵干啊?”
“今日犬子提起今日午时似乎在醉月楼看见了肖公子,而其间似乎有出了一些误会……我是替犬子道歉来的。”黄相爷完,就开始偷看肖恒的表情。
“今日午时?”肖恒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那桌士子,不由重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然后恍然道,“哦……我好想有点印象,你儿子是不是……?”
肖恒稍微形容了一下那位黄公子的打扮,随后黄世忠连连应是。
“原来那位黄公子就是令郎啊!”肖恒赞道,“当时只觉得那位黄公子说话有理有据,辩论时语出不多却掷地有声,倒是多看了两眼,没想到竟是令郎……这世界可真是太小了。”
虽然肖恒这句中有不少虚伪的成分,但惊讶这方面的确是真的。
肖恒与黄家虽然同好粗一个城市,但由于交际圈不同、生活习惯上也不一样,所以基本没有碰到一起的可能性。
然而这次肖恒只是有些累了出去想想事、散散心,但却机缘巧合的碰到了黄世忠的儿子,还真是挺凑巧的。
“谁说不是呢。”黄相爷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自从到了蜀地,我们黄家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人,也没敢招惹是非,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说着,黄相爷就开启了家常吐槽模式。
什么只进不出坐吃山空啊,什么夹着尾巴做人却总有人欺上门来啦一类的。
其中重点要讲的就是他儿子会面的那几位家里都是什么么人。
那场宴席除了黄少爷之外,另外那位李姓的公子家里也是前朝的礼部尚书,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好幌子,只可惜无论是黄家也好,李家也罢,在经历了临安府覆灭一世之后,对于秦府的态度其实是相当暧昧的……
尽管从目前来看,秦府的政策正在一点点的蚕食旧有官僚体系的权利与利益,但说句实在的,现在他们可是无官一身轻,肖恒侵占不侵占又跟他们又什么关系?
目前利益受损的主要是蜀地的地主和官僚,而无论是黄家还是李家,虽然都有一定的家财但在本地却根本买不到土地。
既然他们已经不是地主了,那秦府侵占地主的利益又与他们这些外来者有什么关系?
至于官僚体系的权利与利益都被大幅削减了这种事……他们现在又没当官,还是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家那边只是拒绝了,而黄相爷这边甚至还有以此为阶,踩着那帮地主和在位的官僚上位之心!所以卖其人来那可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
肖恒越听越是惊讶。
黄相爷给出的情报既详细又有深度,完全不像是一场聚会就能打探清楚的……他肯定是很久以前就开始收集这几家的相关资料了!也就是早就又卖了他们取而代之之心!
而这几家居然还么没心没肺的邀请黄相爷的儿子参加聚会,共同商讨如何对付秦府……这不是直接把刀子送到人家手上了吗?
也难怪这帮官僚只能在本地作威作福,看看黄相爷这才叫高瞻远瞩……表面笑嘻嘻回头坑都挖好了,就等着埋人呢!
肖恒吸收了黄相爷的这番话之后,忽然觉得从某方面来讲,黄世忠也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相爷今日如何啊?在家可是乐得清闲?”肖恒忽然抛出了橄榄枝。
原本还在聊那几家的事,肖恒突然这么一问,倒是让黄相爷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老朽是动挂了的,在家这段时间甚是烦忧。”
“不如来秘书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