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地关上了房门。
李崇光骑上了马,穿上管家给的蓑衣,顶着冰凉的大雨,向皇宫南门朱雀门、含光门一路狂奔。
一路上巡逻的雍州牧府兵认出是李崇光,纷纷让道。行至朱雀门,便被一众士兵拦下来。
李崇光见到了皇城门,便说道:“雍州牧、右骁卫将军、西府赵王李元景,紧急军情,天策府羽林军何在?”
下面的士兵一脸茫然,李崇光又喊了一声,“天策羽林军何在?”
“有何凭证?”士兵问道。
李崇光取下身上的雍州牧府祭酒的腰牌,给士兵看,“我乃赵王帐下祭酒主事,请见天策羽林军的将军!”
士兵接过腰牌,确认无误,“天策羽林军正在宫内巡逻,雍州牧府祭酒无权请见!”
“妈的,再不出来,延误战机!”李崇光急得破口大骂,他顾不上雨水的狂打,扔掉蓑帽,向宫门方向大喊:“宇文名臣!!!”
这声音刺破天际,又似乎很快淹没在风声和雨声中。
城外的士兵见李崇光毫无礼法,触犯皇家威仪,几个人一起用长枪将李崇光从马上架了下来,然后一拥而上,将李崇光制在地上,任凭雨水泥水冲刷。
正挣扎间,朱雀门小开下来,走出一人,身着天策羽林军装,头戴羽毛金冠,面如紫玉。
那人看到喧哗处,径直走来,走近时,问道守城士兵:“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雍州牧府的祭酒,想要夜闯皇宫,被我们拦了下来。”
“夜闯皇宫?他一个人?兄弟你开玩笑吧?”
“这人还叫嚣着要见你们天策羽林军呢!”
“哦?那我到要看看!”那人看到正在泥潭中一边挣扎一边吃水的李崇光,慢慢蹲下身来。
“这位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啊,真敢一人一骑闯宫门啊?是你喊的宇文名臣吗?”那人看着正在吃水的李崇光,狼狈不堪,不禁笑了起来。
李崇光听了这人声音,心中又喜又气,吐着泥水骂道:“窦去疫,你这个小王八蛋!”
那人正笑着,听到这话,脸色骤变。他上前瞪大眼睛看了看李崇光,又把李崇光散开的头发撇了撇,终于看清楚半张脸的李崇光。
“妈呀,鬼呀!”那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惊悚。
“鬼什么鬼,你这个小王八蛋,连我都不认识了!”李崇光已经渐渐没了力气。
那人重新站了起来,又慢慢靠近,“你是我崇光哥吗?”
李崇光点了点头,整张脸在水里又泡了泡。
“快!给我崇光哥松开!”窦去疫一脸感觉不可思议,那些拿枪架着李崇光的士兵更是一脸懵逼,只得放开李崇光。
窦去疫上前立马扶李崇光起来,用衣袖帮李崇光擦掉脸上的污水泥垢。
“崇光哥,真的是你,你没死啊!我和兄弟们都以为你……”窦去疫说到儿,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李崇光没了多余的力气,“少煽情了,快去带我见名臣!”
“好好!”窦去疫猜到有重要事情,立马扶着李崇光往里走,又对士兵说道:“这是我和宇文将军的大哥,有事情先进去,有劳各位了,改天不当值了,请兄弟们喝酒。”
那群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窦去疫已经带着李崇光进了朱雀门。
“名臣哥,名臣哥,你看是谁来了!”窦去疫刚进门就喊了起来,一旁站岗守卫的几个少年,定睛一看,立刻炸了,“崇光哥!崇光哥!”
一群少年兵一拥而上,将李崇光团团围住。
“崇光哥,你还活着啊!”
“崇光哥,你去哪儿了?”
“对啊,去哪儿啦。”
“我们让人打听了你好几个月的消息。”
李崇光看着昔日的玩伴们,一时也激动得无语凝噎。“崇光哥,我们听说黑龙庙村的长辈们都被人害死了,是真的吗?”
李崇光点了点头,却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叽叽喳喳说什么呢?大半夜的就不顾军纪了?”忽然城楼上慢慢走下来一个少年。
众人一起抬头看去,正是宇文名臣过来了,此时他已经是天策府羽林军的四大副都尉之一,掌管夜间朱雀门和含光门的安全。
李崇光泪眼婆娑,看着正过来的宇文名臣,正好宇文名臣的目光也扫到李崇光,宇文名臣立刻呆住了,然后他疯狂地往下跑,冲进了人堆,一把抱住李崇光。
“大哥!”宇文名臣也忍不住了,哭着跪啦下来。
李崇光赶紧扶他起来,“别这样,名臣,你现在是将军了,要有个将军的样子!”
“嗯,大哥,你身上都湿透了,先上来,我给你换个干衣服!”宇文名臣扶着李崇光就往城楼上走。
“不了,名臣!”
李崇光一把拉住了宇文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