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个子书生进了寺庙,一看好几个人在里面,笑着打了声招呼,又看见正前方竖着的大佛像,连忙上去拜了拜。
李靖本来猜书生应该是突厥或者吐谷浑人,发现他特意去拜佛祖,一时又起了疑心。
“这位小兄弟,是从哪儿来的啊?”李靖忽然问道。
“哦哦,老先生,在下是从甘州而来?”书生答道。
书生放在身上的行礼,在佛像的旁边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哦?甘州往西,再过了肃州,就是玉门关了吧?”
“按理说是的,不过两个城之间还差得很远呢。”书生说完,开始拿出干粮充饥了起来。
李靖点了点头,李渊看了一眼李靖,见他开始沉思,心里猜到这书生可能有问题。
李渊起身,用剑串上半只獐肉,走到书生面前,递给他道:“先生走了这么远的路,是来长安的吗?”
书生见了獐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摇了摇手,说道:“多谢老先生,不过我这儿有干粮,就不用了,你们吃。”
李渊见书生不取獐肉,便将肉从剑上取下,露出剑身,逼近书生。
那书生见了宝剑光亮,喃喃说道:“这……老先生,你们不会是谋财害命吧?”
李靖也走过来,说道:“若是要谋财害命,方才你在门外,便已经归天了。放心,我们都是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不会对你有所图谋。”
“哦哦,那就好!”书生松了一口气。
“一个人千里迢迢,来长安,莫非是准备科举考试?”李渊问道。
“非也非也,在下是想来这长安城,寻个谋生的!”书生说道。
“哦?来长安城寻什么买卖呢?”李靖又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蒙高人指点,在甘州学习到占卜观相之术。听说长安城内,各国通商,市场繁华,就想来找个摊位寻个谋生。”那书生说完,又开始吃自己的干粮。
李渊坐了下来,甚是惊奇,“哦?先生原来是观相师。失敬失敬!”
“老先生客气了!”
“请问先生法名?”
“法名谈不上,道号思清!”
书生刚说完,李渊和李靖同时双目一动,李靖提剑飞了过来,直取书生。
书生眼看李靖的剑就要刺到喉咙,双眼瞪得跟铜铃那么大。
李靖见他未反抗,剑到喉咙外一寸便停住。
书生倒吸一口凉气。
李渊冷冷地问道:“既然不起法名,而是道号,为何见佛而拜?”
“当年老子骑牛过函谷关,化胡为佛。佛本出自于道家,在下见佛而拜,有何不可?”书生赶紧答道。
“好一张巧言善变的嘴!先生,刚才得罪了!”李靖说罢,将剑收了起来。
李渊也变了脸色,只见他笑着问道:“既然与思清先生有缘分,不如今夜就请先生为老夫看一次面相如何?”
“这……”
李渊示意李靖拿出一锭银子来,李靖递给李渊,李渊又将银锭给了书生,“先生初来长安,老夫也有幸成为先生第一位顾客,还请先生真心一算。”
书生拿着银锭,“好吧!既然老先生照顾,那晚生就给您来测一卦!”
书生收了银锭,在地上清理出一块,他对李渊说道:“请老先生,先说一个字,在下先拆字,再说相!”
李渊想了想,便说道:“渊!”
“可是深渊之渊?”
“龙渊之渊!”李靖补充道。
“好,好,在下明白!”书生说罢,在泥沙之中用树枝写下了这个“渊”字。
“渊者,深远、渊博之意,外面有大框,如水潭,里面有激流涌动。非一呼百应之人不足以配,非士族豪门不足以称。老先生必定是手握大权的豪门世家。”书生指着地上的“渊”字说道。
李靖插话道:“这字面意思,但凡是读了几本书,都会背诵字的意思,说些别的来!”
“好。老先生,这个渊,内有激流,恐怕家中不和啊!”
李渊、李靖、侯君集听了,面面相觑。
侯君集问道:“你说说看,怎么个不和啊?说得不对,立刻让你立地成佛!”
“老先生,这激流乃是旋转之水,吞噬万物,家中必然会出一扫寰宇之人才。然后水流向深渊,万物不见踪迹,恐怕这人要引发您家中惨案!”书生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未敢继续说下去。
那侯君集听明白了,此人在暗指当年秦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气隐太子和齐王李元吉。
李渊听了进了心里,听了出神,此时心里五味陈杂,又波涛汹涌,脸色极度难看。
李渊深吸了一口气,又看着书生,问道了:“思清先生,语出惊人,不过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