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十几岁,头发却已经花白,身上是最廉价的涤纶套装,污黑发亮。
唐苑走近,“您找谁?”
那人打量着她,“孙晋阳是还住这里吗?”
“您找他干什么?”
那人似是有难言之隐,踌躇了半天才开口,“我是他二叔,他爸这几年一直住在医院,我们实在负担不起了,想着要不停了呼吸机,过来叫他见最后一面。”
唐苑惊讶地长大了嘴,“爸?”
“是啊,他爸成植物人十几年了,我们家原来还算富足,但为了维持他爸的生命,把能卖的都卖了,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唐苑听着他说的话,犹豫了半天,“叔叔,我能跟你过去看看吗?”
那人有些欣喜,咧嘴笑了下,“能去能去。”
路上,那人问:“你是阳阳媳妇吧?”
唐苑脸一红,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只说:“我们还没结婚。”
“知道知道,是在谈朋友。”
出租车停在东郊一家老旧的医院前,唐苑跟着他走进去,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住脚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床上的人盖着白色的被子,身体干瘪,五官凹陷,要不是机器上显示着心跳,唐苑肯定以为这是死人。
听到旁边的人说:“他不是个好人,但这十几将近二十来年,他孤零零地躺在这里,半死不活,应该是得到惩罚了,我想着他死前还能听听自己儿子的声音,也算是无憾了。”
唐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那人从头讲述了这个故事,唐苑听完,脸上平静,眼睛却一片潮湿,声音有些冷,“那他也是活该。”
“是啊。”
离开的时候,唐苑把身上带的钱留下了,“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下次来的时候我多拿些给你。”
“我这不好要你的钱的。”
“收下吧,我的和孙晋阳的一样。”
孙晋阳刚进门,唐苑就走了过来,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你今天累吗?”
抬手摸摸她纤白的后颈,“还好,不是很忙,”觉得有股奇怪的味道,他深吸了几口气,“怎么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你生病啦?”
唐苑起身,“哦,没有,陪同学去了一下。”
孙晋阳走进卫生间洗手,“医院少去,都是细菌,容易生病。”
“我知道。”
之后的几个月,唐苑每周都去医院,也不进去,就站在窗户外看看,顺便往医院交些钱。每次这样做,唐苑就觉得很安心,她不想看着和孙晋阳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就这样死了,哪怕他现在已经在是苟活。
孙晋阳虽然自己活得粗糙,但对唐苑却很细致,所以当她身上几次三番地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他便觉得奇怪,又猛地想起些什么。
唐苑刚从医院回去,就见他已经做好了饭,坐在桌边等她,走过去问:“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给她盛好汤放过去,孙晋阳才回答,“嗯,你又去医院了?”
唐苑“嗯”完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过去,就对上他冷冷的目光,索性摊开说:“我去看你爸爸了。”
孙晋阳冷笑,“爸爸?唐苑你可笑不可笑,我都不认的陌生人你叫他爸爸?”
唐苑放下碗,冷静地说:“你别这样,那毕竟是你的亲人,我们现在有条件,为什么不能帮帮他们?”
“那我和我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谁帮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