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心里乐开了花道:“你就别寒碜我了我在你面前且不是班门弄斧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吴江凯从沈桐手里接过书翻看着道:“怎么能不提呢老何啊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你说你出了书也不给我送两本要不是沈桐让我看差点错过了一次学习的机会”
何运昌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我那是闲得无聊自己摆弄着玩你那么忙那能顾得上看这些有辱视听的东西啊”
吴江凯沒有搭话茬道:“你的书我认真看了非常好通过看你的奋斗史让我学得了不少东西受益匪浅啊”
沒想到吴江凯还真看过自己的书这让何运昌有些意外激动地道:“吴书记你真看了”
吴江凯扬头一摆道:“要不我给你背两段”
“不不不哈哈”何运昌连忙摆手道:“吴书记如此重视何某让我羞愧啊”
说完书何运昌又解释起下午沒去找他的原因道:“吴书记我这些天身体不舒服本來打算明天上午去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太意外了”
吴江凯放下姿态坐到何运昌身边道:“老何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听说你身体不适我这不就赶紧过來看看你嘛你是我们东泉县的一级保护动物你可不能倒啊”
不管吴江凯的话是真是假都让何运昌深受感动他道:“吴书记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我我这段时间因为煤矿上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满嘴生疮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人哪不能不服老啊”
吴江凯见何运昌聊到工作便道:“老何啊你矿上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我比你还着急自从打击私挖滥采后县里至今还沒有一辆车來拉煤前景堪忧啊”
何运昌立马道:“吴书记其他的我不说但就你打击私挖滥采一事我打心眼里佩服你支持你你这可是为我们这些合法经营的人创造环境啊困难是短暂的但资源流失了就流失了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
吴江凯叹了口气道:“要是其他人都能向你这样想我就心满意足了”
何运昌突然站起來道:“吴书记其他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就这件事而言我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支持你到底”
吴江凯拉着何运昌坐下道:“这项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今天來呢沒别的意思就是來帮你走出困境我年前签订了一笔煤销采购合同价值2个亿我打算拿出三分之一由你來帮我完成任务你看怎么样”
何运昌瞪大了眼睛激动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过了一会才拉着吴江凯的手动情地道:“吴书记啊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要是有了这笔订单我的企业可就活过來了啊”
吴江凯乘胜追击道:“政府是干什么的就是在你们有困难的时候助你们一臂之力处理各种问題应对各种杂事这事本來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必谢我”
说完这件事吴江凯转移话題道:“老何啊章省长要來我们县调研的事情你知道不”
“知道一点但不全明白”有了前面的铺垫何运昌说话诚恳了许多
吴江凯往沙发一靠拍着脑门道:“章省长要來调研本來是高兴的事可我却高兴不起來”
何运昌看着愁眉苦脸地吴江凯道:“吴书记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吴江凯开始了表演几次欲言却有嘎然而至急的何运昌上蹿下跳道:“吴书记你要有什么事尽快开口我能帮到的一定帮”
吴江凯身子前倾道:“确实是有事今天省政府庞秘书长來过了并对迎接章省长提出了几点意见按照他的指示我们县许多项工作需要改进可县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囊中羞涩啊”
何运昌这才明白了吴江凯的用意这是和自己要钱來了
正文 第0451章 省长调研(二十三)
何运昌何等聪明之人,从吴江凯亲自登门就猜到这肯定与钱有关联,果不其然。请使用访问本站。吴江凯前面答应帮企业走出寒冰,这个人情不是一般得大,何运昌内心已经打算帮他度过眼前难关,但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还需要加大筹码,他愁眉苦脸地道:“吴书记,煤矿的效益你也知道,说到钱,我比你更需要。”
吴江凯才不相信何运昌的鬼话,他推心置腹地道:“老何,我和你说实话吧,今天下午我已经和全县各大企业的老板都挨着座谈了,他们都答应往出拿钱,可都没有一个爽快的。你是东泉县煤炭企业的领军人物,只要你带个头,我想其他人不敢公然对抗。”
何运昌依然不松口,道:“吴书记,我也和你说实话,这要搁在一年前,你就是不上门找我,我都会全力支持县里的心工作,可今年的效益确实不景气啊。”
吴江凯知道何运昌这是在和自己打太极,沉默了片刻,道:“老何,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条件?”
何运昌笑笑道:“吴书记,我是商人,和你们考虑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我们万事都讲求利益最大化,做亏本买卖,我也垫付不起啊。”
吴江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来今天是谈不动了,他冷笑了一声道:“看来何老板是要和我做生意咯?”
何运昌不惧吴江凯,脸上掠过一丝惨烈的寒光,道:“吴书记,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平衡投入和产出的比例。”
一旁的沈桐眼看着事情就要谈崩,而且吴江凯已经压不住心头火,他赶紧过去拉了拉吴江凯的衣角,然后对何运昌道:“何代表,时间不早了,吴书记明天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吴江凯有些恼火地瞪了沈桐一眼,起身,甩袖离去。何运昌跟在身后送行,沈桐上前拉住他小声道:“何代表,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今天的事您好好考虑考虑,这事对你,对吴书记,甚至对东泉县,都是有好处的。”说完,爬上车离去了。
何运昌站在院子愤愤道:“就凭你吴江凯,还想从我兜里拿走一分钱,门都没有!”
车上,吴江凯质问沈桐:“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往下说,你没看到那老狐狸气焰十分嚣张?”
沈桐安慰道:“吴书记,对付何运昌这种人,只能智取,而不能强攻。你们聊天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何运昌并不是不想出这个钱,而是想利用这次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何况他今天晚上他肯定不会当面答应,我们只要点到为止即可。”
吴江凯细细回忆刚才聊天的整个过程,道:“你都观察到了些什么?”
沈桐道:“通过他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何运昌表面看不苟言笑,城府很深,但他的心理活动逃不过我的眼睛。就在你说答应帮他走出困境时,他的右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放在沙发上的手也交叉起来,这说明他血液加循环,对您的这个方案表示认可。您再说到钱的时候,他的双手又放到沙发上,眼珠子旋转了好几圈,我能感觉到,他脑子里在快地思考利弊。待他在与你谈判的时候,他的脚挪动了好几次,这是我已经可以认定,他表面上虽强硬,但脑子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过是讨价还价而已。如果说得再表面些,他是在维护自己的脸面。”
听完分析,吴江凯对沈桐再次重新定位,惊奇地道:“你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
沈桐不好意思地道:“吴书记,我这都是您教给我的。”
“什么,我教给你的?”吴江凯仔细回忆着道:“我怎么记得我从来没教过你这些啊?”
沈桐说出了实情,道:“吴书记,首先我要请求您原谅,我这算是都是偷来的。您每次请各位领导谈话时,我都在一边仔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久而久之,他们的行为习惯,或者说每一个举动,我都能猜到他们想表达什么,或者说隐瞒了什么。”
“哈哈……”吴江凯一扫刚才的不愉快,为沈桐的有心而感到高兴,道:“你确实是个人才,我当初没看错你,我是通过谈话和表情识人,而你是通过肢体行动观察人,这个很了不得啊。”说完,吴江凯又感到一丝不安,沈桐练就了这番本领,是不是他对我的行为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在沈桐面前且不是没有秘密可言?
吴江凯的担心已经变成事实,沈桐确实对吴江凯的一举一动揣摩得十分到位。比如他抽烟,沈桐就可以判断出他高兴还是生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习惯,很多时候都是无意之举,或者说已经养成了习惯,往往这个习惯传递着喜怒哀乐的信号,成为一些有心人攻破对方心里防线的一种绝佳渠道。
由于光线昏暗,沈桐没有察觉到吴江凯的表情,挠挠头道:“吴书记,我觉得何运昌这边已经成功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他需要一个台阶,而这个台阶只有您能给他。”
“哦?”吴江凯对沈桐越来越喜爱了,道:“接着说。”
沈桐道:“您还记得他上次和您说要买果子沟煤矿对面的那座山吗?您当时没有答应。如果我没猜错,他是要以此为交换条件,争取到您的支持。”
话又说回吴江凯刚来东泉县任职,何运昌先前就拜了码头,要与吴江凯搞好关系。吴江凯也乐意结交这位人大代表,一来二去俩人走得比较近。后来,何运昌提出要买果子沟煤矿的山,一开始吴江凯没有多想,但听到他要在山上建庙宇时就一口回绝了他。一个人大代表讲迷信,这是对党,对人民的不忠。至此,两人交恶,关系渐渐疏远了。沈桐知道这件事,也是县委办副主任张小石告诉他的。
吴江凯听到此事,用坚定的口吻回绝道:“这事绝对没得商量,他何运昌不是人大代表还好说,如果我答应了他,万一将来他出事,我能脱了干系吗?不行,不行!”
沈桐早已想好了对策,平静地道:“吴书记,我倒觉得这件事你可以答应他。”
“什么?”吴江凯有些气急败坏,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违反党纪国法?”
沈桐不慌不忙地道:“吴书记,您听我分析。从果子沟山翻过去哪里?正好是东关镇的清江河。而您的下一步打算是要连片开发清江河旅游项目,假如把这座山卖给他,让他按照我们的规划来进行庙宇建设,这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旅游景区啊。”
听完沈桐的分析,吴江凯沉默了,这个关联点他倒是从来没想过。见吴江凯没再说话,沈桐把头扭过去望着漆黑的夜空,他知道,吴江凯在进行激烈地斗争,不过意外的话,他会答应这件事。
回到东泉县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劳累了一天,沈桐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他把吴江凯送会宿舍,又无精打采地折返回自己宿舍。躺在床上,沈桐本想给蓝月去个电话,但时间太晚了,他打消了念头,随手把手机往床头一扔,脱掉衣服钻到被窝里。
“喂,沈桐,是你吗?”沈桐迷迷糊糊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他,而且声音非常熟悉,经过仔细甄别,他判断出是许夏的声音。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过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又飘到耳边。沈桐以为是在做梦,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上脑袋继续睡觉。
“喂,你还在吗?我是许夏啊。”声音再次响起,沈桐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漆黑一片,擦了下脑门的汗,打开台灯,起床下地撒尿。
还没到尿盆跟前,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比先前微弱了许多,这下沈桐害怕了,以为撞鬼了。他赶紧打开大灯,仔细地观察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没有任何人,虚惊一场。
可声音并没有就此断,依然在呼唤着自己。沈桐警觉地环顾四周,辨别着声音的来源,最终他把声音锁定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上。
他拿起未合上盖的手机,紧张地凑到耳边,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可令他遗憾的是,声音没有再次出现。
他好奇地打开手机,当他看到已拨电话一栏赫然出现的是许夏的名字时,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这怎么可能?”沈桐喃喃地道。
沈桐躺到床上看了下手表,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分。然后再次分析着自己怎么可能打给许夏电话。经过细细回想,他找到了一种可以合理解释的理由。
昨晚沈桐睡觉前并没有合上手机,而自己由于过度劳累,睡得太沉,可能在左右翻身时,头部不小心压倒了手机,然后鬼使神差地就给许夏拨了过去,这也太巧合了,沈桐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他再次翻看手机的通话记录时,他找到了答案。前两天沈桐曾试图给许夏打电话,摁出号码,又匆匆挂掉,然后并不没有及时删除,才出现这种巧合。
正文 第0452章 省长调研(二十四)
请使用访问本站。沈桐失眠了他太久沒有听到这个声音了曾经的往事一下子涌现出來他无数次设想过与许夏见面或通话时的情景真沒想到出现如此突然如此戏剧
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何况是曾经的恋人他们彼此之间不存在感情的隔阂却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现实面前他们无能为力什么样的感情都显得那样单薄那样憔悴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
沈桐回忆中手机响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他心有灵犀认定这个陌生号码肯定是许夏的他颤抖地手犹豫着最终还是不听使唤地按下了接听键
沈桐把手机举到耳边屏住呼吸聆听许夏的声音然而很久对方都沒有发出声音沈桐鼓起勇气道:“是你吗”
听到沈桐说话许夏的眼泪瞬间决堤喷薄而出她拼命地点头道:“沈桐是我”
听到许夏的哭声沈桐闭上了眼睛许夏的身影浮现在眼前思念之情通过电波相互传递着
许夏的哭声越來越大沈桐想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词他的心同样难过牛郎织女还可以每年在七夕之夜相见可他们近在咫尺却沒有相见的机会
沈桐慌乱了他拿出床头柜上的烟颤颤巍巍点燃道:“许夏你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许夏听到这句话她猜到沈桐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便把眼泪擦干抽泣地道:“你都知道了”
“嗯”沈桐轻声回答
许夏突然又大笑起來让沈桐有些心神不宁过了一会儿许夏才道:“让你看笑话了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就是命”
沈桐安慰道:“许夏你也不要如此想这段时间你尽量要保持愉悦的心情一切待孩子生下來再说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啊”
许夏一声冷笑道:“你也不要安慰我了说说你吧你过得还好吗”
“还行”沈桐突然觉得与许夏无话可聊而成了一问一答式的谈话
许夏道:“你好就行我为你感到高兴真心地祝福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沈桐正准备开口许夏打断道:“沈桐长话短说我问你你能不能把打给我的通信记录删掉”
沈桐纳闷道:“可以啊”
许夏知道沈桐误解了她的意思又道:“我不是说手机上而是通讯公司的”
“啊”沈桐惊奇地道:“这个好像不能吧怎么了”
“好”许夏此刻冷静了许多叮嘱沈桐道:“我和你说一个严重的情况我的手机被郑卫军严密监控着他每个月都会调取我的通话详单而与你的通话是他重点监控的对象今晚这个通信记录如果删不掉的话郑卫军一准就知道了你能不能想想补救的办法”
“啊”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沈桐沒想到一个无意之举对自己对许夏带來多大的麻烦他曾经答应天成公司郭伟剑常务副县长陆伟保证不会再与许夏联系这个巧合把两个人都害了他此刻脑子里乱成一团糟快速地想着对策
见沈桐不说话许夏又道:“沈桐你不用担心我我和他反正已经成了这样了无所谓我现在更担心的你假如郑卫军找你麻烦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那种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沈桐懵了既然在通信记录上不能做文章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可最可恨的是这个电话居然是深夜拨过去的就算是双方是清白的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沈桐开始痛恨自己不仅把许夏给害了还殃及自己
沈桐尽量保持清醒的头脑道:“许夏你不要担心我我有办法对付他那你怎么办”
“他能把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挡箭牌放心吧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