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潭叶懒得管贾家的腌臜事,贾家的事参合进去怕不是得烦死。
今天邀请的客人都是四大家族的男丁,七弯八拐的,彼此都算得上是亲戚。他们也就相互见礼一番,礼节性叙一叙旧。
王义其实看不上表弟薛蟠和堂妹夫贾琏,他可是国子监监生,不是贾蓉那种恩荫的,也不是买的,正经考进去的。
有功名的人自然看不起这些白丁的,原本他内心深处也看不上寺潭叶。但是后来从姑父贾政那里得知了寺潭叶的“身份”,就大为不同了。
薛蟠对于舅家也没什么好感,感觉人家嫌弃他,不过作为晚辈,还是要问候一下几个舅舅一番的。
四大家族的关系闹不清,错综复杂,寺潭叶倒有些兴趣,只是史家太闷葫芦了,没搭上线。
寺潭叶看他们“亲热”得差不多了,就说道:“今日我把几个朋友凑到一块儿,特治一个东道儿,来尝尝个新鲜。”
说着,就让他们移步到餐桌前,各自坐下了。这一张桌子是一张大圆桌,桌面是一整块大理石。
在寺潭叶看来这玩意儿十分普通,哪家家具店没有啊?但是在以前可是属于奢侈品的,区别只是贾母的屏风图案比较好看,有“一片孤城万仞山”的样式,寺潭叶的是水波渺茫的画面。
上面安着的是一个紫铜做的火锅炉子,它下面用银霜炭正烧着。锅里汤料快要开了,冒着热气,闻起来味道浓郁。
薛蟠说道:“叶哥儿,我瞧你这火锅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你就这个东道?”
寺潭叶知道薛蟠没有别的心,只是不会说话而已,遂道:“怎么可能!你瞧我这锅有甚么不同之处?”
众人一看,怪了,这个锅有一道格将锅内分作两个部分。一边冒着白汽,汤水如练;另一边却如同烈火爆燃一般,翻涌着红的黄的颜色,当真是稀奇!
贾琏突然发现宝藏似的对寺潭叶说道:“叶哥儿,这是什么东西?”
寺潭叶一看,笑了笑,故作高深答道:“不忙,待会儿自然明白。”
贾珍笑道:“这汤分为一红一白,倒是有些意思。唱的脸色不同,正适合两个人唱戏。”
寺潭叶说道:“跟唱戏搭不上什么关系,这锅名叫鸳鸯锅。”
一说完,满座大笑起来,“叶哥儿,你请我们来吃,却没有请乐妓相伴,这是玩儿的什么呀?”贾琏笑道。
寺潭叶道:“待会儿吃起来,你们就知道了。这鸳鸯锅相传源自魏文帝的五熟釜,原也不是为情人设计的。”
“原来如此,叶哥儿过来博学多才。”王义作为士子吃饭也得讲究吃得有文化。
薛蟠就不耐烦了,急声说道:“说的我都不全懂,没听说过什么姓魏的兄弟,还是快吃饭吧。”
王义蔑笑了一下,没说话。
寺潭叶说道:“看来,薛大爷是肚里青黄不接了。来人呐,速速上菜,不要饥瘦了薛大爷。”
众人大笑,薛蟠腆了腆肚子,一脸自豪。
没多会儿,几个小厮就上了各色菜品来了,一些放在桌上,一些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薛蟠见了奇怪道:“叶哥儿,你这里怎么没有丫鬟,都是些毛手小子,如何伺候得周到?”
寺潭叶道:“我不远万里而来,哪里能带丫鬟,恐怕人到半路就没了。来到贵宝地,又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如何采买。就是要采买,官府也不知让不让。买了回来还得调料多久,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