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无视,更没有听出话里的超痛,而是快走两步,来到了朱慈炯的身侧,有一些担忧的问道:“少爷,孙先生这是怎么了?”
话罢,小德子还扭头偷偷看了一眼孙传庭,就好像是在说嘟囔,这家伙不会真得疯了吧?
朱慈炯也没有理会小德子,却能够理解孙传庭的心情,这位铁骨铮铮的秉性刚直的历史人物,有着其他官员难以企及的家国情怀和傲骨。
在这样的人看来,所谓的“打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更是莫大的讽刺和侮辱,也就那些粉饰太平的官员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样的说法。
鞑子的一再入关,在京畿之地以及周边大肆破坏,掳走了数十万的百姓,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唯有击败,甚至消灭鞑子,才能洗刷这种耻辱。
可以说,没有对小德子发火,就已经是孙传庭努力克制的结果。
“孙先生,自怨自艾,于事无补,唯有弱者才会怨天尤人,说什么生不逢时。”
然而,孙传庭依旧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只是木然的跟在身后,更像是一种赌气,一种埋怨,埋怨皇帝将自己充当了一个保姆的角色,配一个七岁的娃儿胡闹。
哪怕是战死沙场,也比现在跟在一个小屁孩后面苟延残喘的活着有意义,来得更加痛苦。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一时间,孙传庭有一些羡慕卢象升了。
虽然死得憋屈,现在还没有得到正名,却胜在死得壮烈,死得其所,无愧于心,百年之后,历史会给自己一个公正的结论。
朱慈炯当然不知道孙传庭的心中所想,看着他神色变幻不定,只是继续说道:“孙先生,不要看我年幼,但请相信,唯有跟着我,才能抛洒你的一腔热血。
否则,你什么也做不了,还会留下恶名。”
听到这番话,孙传庭才有一丝动容,却依旧不相信,而朱慈炯又抛出了一个让他无反驳的问题。
“孙先生,不说别的,你斗得过杨嗣昌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被贬为平民,甚至还被下了大牢,
可以说,孙传庭的心里很清楚,在如今的大明,朝野弥漫着一股极为悲观而消极的情绪,甚至对满清产生了畏惧,只要杨嗣昌在朝一天,主和派就占据着主导地盘,他们这些主战派就没有发挥的空间,甚至还被挤兑,被迫害。
卢象升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即便是战死了,依旧深受其害。
孙传庭默然了,但心里依旧不认为,跟着朱慈炯这个小毛孩,能有什么前途?能有什么大展宏图的机会?
信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