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俱厉。三女见他如此郑重,都又惊又怕,不敢言语。
无良智脑倒背双手,在堂上走来走去,满脸凝重之色,沉声道:“实话说了吧,武威王非是汉室宗亲,乃是天帝第五子,下凡历劫,拯救天下百姓的!”
三名美女,或坐或跪,都同时惊呼出声,瞪大眼睛看着他,实是难以置信。
无良智脑仰天长叹道:“天下大乱,苍生涂炭。天帝眼见于此,心中悲悯,便派出自己的第五子封沙,下凡拯救百姓,待得天下平定,四海升平,百年之后,方可重返天庭。为掩人耳目,故称汉室宗亲,虽然有攀高枝之嫌,但各位嫂嫂难道以为天帝之子,竟不及汉室宗亲显贵么?之所以不言明武威王真正身份,乃是怕此事过于惊世骇俗。况且天机不能泄露,我今日泄露天机,只怕他日会遭到天遣,仙福淡薄,怕这神仙也做不久矣!只望嫂嫂们能体谅我这苦处,不要将此事泄露与外人,小弟便感激万分了!”
三女见他一脸悲苦之状,心中都信了几分。况且黄尚本是修仙之人,她们都是知道,神仙说出来的话,哪里会有假的?
伏寿这才知道自己与舅父不是亲舅甥,不由喜极而泣。阳安公主也是一阵发怔,听到黄尚的意思,竟然连自己也叫成了“嫂嫂”,不由又羞又喜,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董欢也是惊得不知所措,想着自己夫君果然不是常人,竟然是天帝之子,身份高贵,世间无人可及。看着身边一对母女抱头痛哭,也不禁鼻中一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眼见三女齐哭,无良智脑心中大畅,摇扇而笑,心中兴奋莫名,对自己的辩才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见三女哭了半晌,方才停住,无良智脑摇扇笑道:“吾在天庭之时,已同太上老君、鬼谷子共同算过,五太子此下凡间,有桃花劫在身。许多女子,与他皆有夙缘,今生便要续那姻缘。此乃天意,夙世姻缘,是强解不开的。不说别人,便是公主……公主的令爱,也是夙缘中人,与武威王有姻缘之份。因此上,吾便顺应天意,布下此局,令武威王强夺令爱,应了他当街强夺美女之劫。”
阳安公主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低声道:“丞相之意,今日之事,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无良智脑持扇微笑道:“公主,既然是天意弄人,令武威王与令爱有姻缘之份,我等何不顺应天意,便将好事成了,也遂了令爱的心愿?”
听到“姻缘”二字,伏寿早已以袖掩面,羞得不敢抬头。
阳安公主一怔,低头看着女儿,一股妒意涌上心头,摇头怒道:“不行!虽然本无关系,但谁都知道武威王本是她的舅父,如何能成这等事?此事万万不可!”
无良智脑笑道:“公主说哪里话来,令爱与武威王情投意合,公主如何忍心拆散他们?若说怕人议论,可让令爱称病返乡,私下里却留在此处。我在这院中布下的婢仆,都是我心腹之人,哪有人敢乱嚼舌根,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了么?”
阳安公主想着那好兄弟对自己做的事,心中妒恨填胸,几乎咬碎银牙,哪肯让他遂了心愿,任由丞相舌灿莲花,犹是咬牙不允。
无良智脑说得嘴都干了,还是说不动阳安公主,不由挠头,心中暗恼:“怎么这美女这么难缠,老子就是舌战群儒,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功夫啊!”
他左思右想,狠狠一咬牙,心中发狠道:“也罢!不给她点甜头尝尝,她是不肯吐口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底牌拿出来吧!”
他轻摇羽扇,目视董欢,拱手微笑道:“董家嫂嫂,小弟在此与公主还有密事商谈,能否请嫂嫂与伏小姐移驾到内堂去休息?”
董欢一向将他敬若神明,听他这么说了,忙敛袂为礼,搀起哭泣的伏寿,带着她往内堂去了。
看他们走了,无良智脑也不摆什么斯文,大模大样地坐在阳安公主身边,摇扇微笑道:“公主不肯允令爱的婚事,可是因为武威王在离京之前,对公主一夜风liu,令公主因爱生恨么?”
阳安公主万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当即掩面啐道:“丞相,你在胡说什么!”
虽然是在嘴硬,玉颊却已通红一片,羞惭无比。
无良智脑看得心中大快,摇扇笑道:“公主何必掩饰,此乃天意,不可违也!”
阳安公主听得心中一愣,放下掩面的衣袖,疑道:“丞相何出此言?”
无良智脑转头看着阳安公主如花娇靥,笑眯眯地道:“吾刚才所言,武威王身犯桃花劫,与世间许多女子都有夙世姻缘,便在这一世,便要成就姻缘。其中一个,便是令爱,还有一个……”
他住口不说,目光却是不怀好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阳安公主,微笑不言。
阳安公主被他看得一阵心慌,强自镇定道:“丞相到底在说些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无良智脑暗自冷笑,心道:“还在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轻摇羽扇,仰天笑道:“事已至此,吾也不隐瞒了。实话说了吧,阳安公主本也是天庭仙子,因与天帝五太子彼此留情,因此思凡下界,至此已有三十一个春秋!今日五太子下界,在朝中立为武威王,便要与阳安公主再续前缘,将这夙世姻缘,于今日重新续起!”
阳安公主听得芳心剧震,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浑身已经因震惊而麻木,许久才能恢复行动,心底却有一股喜悦暗自升起,那满是泪痕和惊讶表情的玉颜之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她唇边渐渐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