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帕拉的使臣来到洛都,沿途,他见到大汉各地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打心里感到钦佩,能将这么大一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大汉的皇帝和首辅是很厉害的。
反观沙罗,不仅大半个国土都是不毛之地,而且内斗不休,使得百姓无法安心生产,国力日渐衰弱。
但愿这次奥莉帕拉重掌权柄,能够带领沙罗走上富强兴盛的道路。
使臣进入洛都,礼部虽给予了极高的礼遇,但在居住伙食上的标准,却没有丝毫的特殊待遇,一菜一汤,而且看不到一丝油星。
这和很早之前的待遇,简直天壤之别啊!
使臣愤怒的表示抗议,礼部官员将他带到隔壁的别姬、孛斤呼哈也住所,让他看看别姬和孛斤呼哈也的伙食,又让他去看看礼部官员们自己的伙食。
最后沙罗使臣掩面而去,大汉的繁荣背后,竟然还有如此贫穷的一面。
他一想到自己的国家,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但是那些勋贵地主和朝廷大员,却个个肥头大耳,顿顿燕窝海参,极尽奢侈。
这一对比,沙罗使臣更是惭愧至极。
次日,他来到内阁,见到马践。
王秦将与沙罗商议边市一事,全权交给了马践负责。
他则开始研究减弱陇南、关西一带的兵力,集中调至关中,打算年后就对董富春用兵,彻底消灭这个成水华的残余势力。
龙治从陇南秘密返京,入宫觐见王秦。
君臣已有多时未见,再次相见,虽有喜悦,但也有伤感。
王秦生出了更多白发,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但帝王之势越发强大,让人更加畏惧。
见王秦为了国事操劳过度,龙治担心道:“早就听闻陛下每日只食两餐,为了政务一忙就是一通宵,殊不知积劳成疾,末将很担心陛下的身体啊!”
“无妨,朕还年轻,再干个二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王秦笑道,接着道:“四海未平,八荒不服,你我君臣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切不可因现在小小的成就而有所懈怠。”
龙治本想劝劝王秦,反过来被王秦说教了,苦笑道:“只要陛下下令,末将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这次召你入京,是为了对董富春用兵一事。”
王秦说明心思。
龙治道:“奥莉帕拉和拜特登联手,除掉了普特苏玛,现在向我们示好,我们西线压力骤减,所以陛下想调兵至关中,一举扫平董富春,向北进军。”
王秦点头道:“既然你明白,那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龙治答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对付一个董富春,西线的兵力,大可不必北调,陛下的真正用意,是为了日后打蒙烈做准备,但臣想说的是,奥莉帕拉虽有意和我们打好关系,但拜特登,可就不一定了。”
“此人当初和巴奥一起,入侵我庸州,属于投机激进派,奥莉帕拉得他相助,打败了普特苏玛,返回了楼淄,这意味着奥莉帕拉不能大权独揽,她会受到拜特登的影响。”
“如果,拜特登故意纵容奥莉帕拉向我们施放友好的信号,麻痹我国,待我们互通边市,军队北调,他率大军突进,到时,我们那什么抵挡?”
“只怕会让拜特登长驱直入,杀到洛都城下,如此,我大汉声威荡然无存,根基动荡,白莲教趁机而起,蒙烈南下,那时我大汉将岌岌可危。”
王秦听龙治说完,哑口无言,他被龙治的分析震惊到了。
他在这件事情上,考虑的还是有所欠缺啊。
不如龙治分析的老辣独到。
如果按照龙治的推算,大汉很可能将万劫不复,即使能够挡住拜特登,应付国内的局势,也将元气大伤。
十几二十年内,大汉都没有一统天下的底气和实力了。
感到一阵后怕的王秦,问道:“那依卿之见,该当如何,这与沙罗的边市贸易谈判,是否中断?”
龙治道:“据我陇南军的斥候探得,拜特登和奥莉帕拉收拢普特苏玛的残兵败将,加上他们原有的军队,仍可得二十万兵马,这是沙罗最后的精锐,臣想将他们诱来,一举歼灭,然后鲸吞沙罗,使西线永无战事!”
“诱来?”
王秦挑眉,盘算龙治想法的可操作性,这可是一盘大棋,下好了,大汉离天下一统又近了一步。
一旦错手,局面将会非常不利。
龙治接着道:“继续与沙罗使臣谈判边市细节,释放奥莉帕拉当年派来的质子美特朗,然后秘密调军关中,再将他们秘密绕道调回,陛下还应抽调各地预备役,以及禁军,这是一场狠仗,没有足够多的兵力,怕是打不赢。”
“……”
王秦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踱步了很久。
又要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