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运走,然后替莫作仁收租,一个月至少也得一二十万。”
申黎庶朝着叶平的脑袋轻轻连续拍打,骂道:“你他娘的,老子要是这样干,好名声不就全没了?刚刚转型成了为民为国的好将军,这样一干,老子又和莫作仁有什么区别?”
叶平一边躲着,一边笑道:“贴司,我就那样一提,您别放心上。”
申黎庶收了手,装作生气道:
“快说,快说,少给我卖关子了。”
“鉴湖仓平了之后,找到莫作仁藏钱的地方,然后当着百姓的面把那些欠债留的条子烧了,贴司就能再树一波人望;接着找个时间,把仓里的钱粮全部转走,寻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把火把这狗仓子给烧了,粮仓都没了,朝廷只能吃个哑巴亏。”
“从莫作仁随随便便借我十万钱的样子来看,他少说也存着百八十万,这些钱和粮食一样拿来存下,该卖该放,都是贴司说了算!这样在扫荡了宝珠岛前,贴司就能让第八营挺过至少一年,而这宝珠岛上面少说也能再捞百八十万过来,这样以来,挺一两年不是问题。”
申黎庶拍了拍手,夸赞道:“不错不错,你小子把我想的全说出来了——长期生钱的手段有没有,我总不能靠着抄家过日子。”
叶平知道,拍手是申黎庶的习惯,就是夸赞别人的主意的时候,申黎庶才会做这动作,得了夸奖,叶平有些得意忘形,拍拍胸口,道:
“长期生钱的法子嘛,一是盐,二是走私。”
“先说盐。”
叶平见申黎庶喝了一口茶,自己也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
“盐上面比较难搞,地方大员都喜欢靠盐吃钱,两浙一带的盐商们或多或少都依靠着几个地方大员,他们合起伙来做盐上的买卖,这您是知道的,盐商囤积官盐,抬高官盐售价,接着自己贩卖私盐,谋取暴利,当官的每月都有巨额孝敬钱到手,自己这边再降低官盐质量,百姓就不得不去买私盐吃了,等市场一紧缩,盐商再把囤积的盐放出来,降低盐价,打压其他商贩,市场稍微饱和,盐商就又开始大肆囤盐,抬高盐价。”
“人不吃饭可以,但不能不吃盐,人们知道盐商害人割百姓韭菜,但这韭菜是必须要被割的,不吃盐就没了活路。”
“但现在这行情,市场上流通的官盐也好,私盐也罢,成色都不像以前那样好了,若是贴司有法子,把盐的成色搞上去,这也不失为一条好办法,但就是怕贴司做了,会被其他大员打压。”
申黎庶想了想,道:
“盐上面可以搞,地方官就是吃钱的,谁给的钱多他就帮谁,这你不用操心,你再说说第二个法子。”
叶平摇了摇脑袋,道:
“走私,近年走私的路子越来越多,我宋国物产于海外列国相比都是稀缺的东西,蜀缎一匹在越州能卖五百钱,到广州一匹就是两千钱,出了海,就得靠银子算钱,一匹得二十两银子才能买到,近点卖给占城、真蜡、三佛齐,利润巨大。类似的还有丝绸,越州一匹三四百钱,出了海还是十七八两银子,茶叶上面也能搞,最次的茶叶,越州一斤三十钱,到了占城就能卖一两,大点的像是烧瓷,随随便便就能卖几十两银子。”
“进口的话,像是占城的漆盒,买来不过几十钱,到大宋,卖出去就是上万钱,诸如高丽扇、高丽纸、高丽墨,运来也能翻上十几倍的钱,攒十万的本金,出一趟海回来,就能翻五六百万!”
“到时候自己弄个茶叶厂,设个烧瓷的磁窑,弄个绸缎厂,低价购置原材料,雇些人加工之后走私出去,这利就能越滚越大!”
申黎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有这钱,买地不好嘛?”
叶平一拍大腿,称赞道:
“妙啊贴司!你倒是提点我了!买了地,咱自己雇人种茶叶,自己种桑树,又能省下一大笔钱,然后继续扩厂!”
申黎庶一愣,没想到叶平居然会是这种打算,心里念道:“我记得教科书上不是学过,咱历史上的资本主义萌芽之所以发展不起来,不都是农本思想制约的嘛?”
叶平见申黎庶愣了一下,以为收到了鼓励,便看向远方,在他的眼里,似乎已经有一支船队飘扬出海,这时他说出了自己一个宏伟的想法,足以彻底刷新申黎庶对大宋认知的想法:
“届时,让海外的土地都给咱家种原料,让全天下沿海的州治,都种上咱家的地,开上咱家的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