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驹一边大喊着“杀人啦”,一边死命往外爬,万子宁赶紧一脚踹倒了张九子,乘机把二驹解救出来,亲卫此时也都赶了过来,对着张九子就是几棍子,打得张九子嗷嗷大叫。
很多人乘着现场的骚乱蹲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刚刚舒服了一阵,便听申黎庶大喊道:“怎么啦怎么啦?闹什么呢?”
身为亲卫的赵破虏首先站直,大喊道:“回营将的话,张九子和二驹打起来了!”
申黎庶放下书,站在将台上,居高临下环视一番,很多人已经歪歪扭扭站的不成样子,但最起码还是站着的,亲卫们扎堆的那块明显乱了阵型,地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被亲卫脚踩着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正要去扶躺着的那个,申黎庶仔细一看,有点面熟。
“哪个伍的?伍长站出来认领。”
二驹、万子宁、张九子三个冤家都是一个伍的,伍长也在这时走了过来,道:“回营将的话,这三个崽子是我的人!”
“好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禀营将,小子名叫杨安民!”
申黎庶抱着拳对众人敬了一圈,笑道:“诸位还得感谢感谢杨安民的伍!就这么着吧,其他人原地休息,庖子们给你们烧了开水,正好凉了,乘着时间口赶紧去喝,至于杨安民这个伍嘛,就给本将继续站着,集体受罚!”
众人欢呼着奔向庖房,现场只有杨安民的伍继续站着,亲卫们留了一个守着,其他人也跑去喝水了。
申黎庶笑嘻嘻的躺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站这么久还这么活泼,那就继续站着磨磨性子。”
身为嫡系的关傅云倒有些不解,遂上来将台问道:
“郎君,底下人打架,为何不论个是非对错,让首犯者受罚,反而一罚就是一个伍呢?”
申黎庶摇着二郎腿,道:“你看看这帮兵油子,哪有什么集体荣誉感,像是这种兵,上了战场,死几个人就会一哄而散,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让他们感受到这个道理,拉到战场上才不会掉链子。”
“可这样受罚,只会让他们内部不合,反而加剧矛盾了。”
申黎庶嘿嘿一笑,道:“这才哪到哪,待会还有呢,好好学,好好看,将来你若也掌了兵,你就会懂了——叶平,我说你小子傻乐啥呢?我画的那个样图的小件,你找匠人做出来没?”申黎庶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傻笑的叶平。
“郎君,您说的那个勋章,匠人已经把铜制的铁质的做出来了,说是今晚和银制的一并送来,一共是二十个。”
申黎庶摸摸光滑的下巴,道:“你也别陪我在这儿坐着了,你去匠人那儿监督一下,越州的匠人就爱耍滑,防着点,别被掺了东西。另外再去一趟衙门,问问何伟才州府的监军啥时候下来,今晚把衙门发生是事让翟宜民打个报告,给我送幕府里,我就不出去了,兵没练好,老子哪儿也不去。”
“这小子自然晓得,我之前就让浩子和二福去盯着匠人干活,保准出不了错。属下这就去衙门看看何伟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