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粮嘛,鉴湖的水又漫了一次,淹了几千顷土地,少了十几万石的收成,城里已经开始哄抬粮价了,咱还得供着杭州的烂摊子,不能出。”
“唯一能出的,就是钱和船。出钱的好说,朱勔要转运五百万,越州可以先出一百万,剩下四百万按期付,一年交足一百万,先给应承下来,等钱交了,石头运了过去,再拖账,想方设法让朱勔免了越州的赋税,等来年鉴湖填上,出田万顷,财政上面就可以缓缓了。”
王仲嶷对孙向明的法子很为满意,活动了下手腕,又问道:“那出船的事怎么着?”
孙向明鞠了个躬,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道:
“这是崇节第八营递来的,说要迁营······”
······
“孙先生可真是个滑头,给本将的常例钱照发,该让第八营拿的如数拨款,让本将去东山迁营,造些小船等候消息。”申黎庶背手巡视营地,叶平几个随从跟在后头陪着。今日的训练已经从站变成了走,将台上放着个擂鼓,敲鼓的是关傅云,一鼓一动,正玩了命的折腾这帮兵油子。
“那便正合了营将的意了。”
“都说了,孙先生是个滑头,他说府里没有造船迁营的钱,让我自己去想办法筹钱,可这怎么能难住老子?”申黎庶手里捏着两颗核桃,自从和吴忠任接触后,申黎庶也喜欢上了手中把玩核桃,“孙先生瞧不起武夫,那是他的事,咱可千万不能瞧不起自己。他是把本将的第八营看成养的狗了,可劲给他干活,但第八营不是狗,是狼。”
“孙向明答应让我等自己筹钱,不论手段,倒也给了我等方便——叶平,曹娥江往北是钱塘江的出海口,老子要贩卖海盐,这事就交给你了,要钱给钱,人嘛,你就自己筹去。我给你半个月,半个月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但我要在半个月后看到你弄来的盐。”
叶平有些激动,躬身道:“小子打小有个行盐商的梦,浪荡半辈子,终于让营将给咱把梦圆喽,小子无以为报,甘愿为营将牛马。”
“少扯那些没用的,现在我手里缺的就是钱,半个月后产不到盐,老子把你头砍了挂在东山的新营!去幕府开个条子,我的库子就借给你半个月——严开,租个跑得快点的马,你我今日去趟东山,看看情况,选选地址。”
叶平立马转身回了幕府,严开则跑出营去寻马,北宋马匹缺的可怜,像是步兵厢军营,申黎庶连一只坐骑都没有,来回县衙州府还要租驴租骡子,这畜生代步还行,但速度坑定是没马快的。
在营里吩咐了一圈,申黎庶走到营口,严开正好牵着两匹高高瘦瘦的马来了。
二人都骑过驴,骑马自然轻车路熟,适应了一会儿,很快就熟悉了骑马。
申黎庶以为马匹和驴子一样耐苦,出了城就快马加鞭,不惜马力,往东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