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门当值那么多天,什么优柔寡断全被申黎庶从性格里抛弃了,在衙门呆了这么久,各种各样的心狠手辣之徒申黎庶什么没见过?
唯有比别人心狠,才能苟全在乱世。
况且就人而言,申黎庶三兄弟原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申黎庶通过卓子明拉拢衙门弓手,卓子明通过申黎庶捞取肥差而已。
三兄弟中,何伟才最先醒悟,认清了现实,乖乖做申黎庶的下属,谨慎小心的办差,二人的关系愈发亲密,甚至建立了一定的情亲。
而卓子明,则死于自大。仗着申黎庶大哥的身份,四处借钱,胡作非为,申黎庶只好搜集证据,并最终将其杀死。
看到没有,营将的大哥触犯了军法都得死,更何况其他人呢?
“严开,速速将尸体抬走,余不忍见此态也!”申黎庶掩起袖子,乘机用手指往嘴里一嗦,把唾沫往脸上抹了一道划痕,再放下袖子时,从震惊中醒悟的众人便看到了申黎庶的两行泪痕。
“营将节哀······”
卓子明还喘着气呢,长大嘴巴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出,但所有人都当卓子明已经死了,严开捂住卓子明的嘴巴,再加了把劲,扭转插进卓子明后心的刀柄,搅了一圈,等抬出会议室,来到将台下,严开才抽出刀,血液飞速从刀口流出。
接着军法官赵破虏带人将其尸体悬挂在大营门口。还派了一个人值守,见到人就说卓子明的罪过,吓得士兵们心惊胆战,袁谷子放假正巧要出营,见状,不由得低声给一同的袍泽叹道:
“营将好的时候确实好,但若犯了军法,连他大哥都要杀,更别说我等了。”
“果然城里说书的那老头曾言,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营将这是领会了真谛啊······”
翟宜民是在晚上来的,自己家眷连同琴妹一起还在后头,申黎庶派了第一押去接应。
申黎庶早为翟宜民在村里寻了处住宅,把翟宜民安顿在里头,院落不大不小,拖家带口进去刚合适,军政分家,翟宜民在外面呆着比在军营呆着要好。
不等翟宜民休息,申黎庶就拉着翟宜民逛了一圈军营,给自己手下的兵介绍了一下,又带着翟宜民来到大营门口,特地让他看了看卓子明的尸体。
翟宜民只是个文人,哪见过这个?吓得他两腿发软,回营叙旧的时候,见四下无人,才给申黎庶劝诫道:
“营将做错了事啊······”
申黎庶在营里素来只听到夸赞,没听到过劝诫,便歪着脑袋反问:“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已经打听到,营将一面宣传与卓子明之情谊深厚,一面以卓子明犯军法为由悬尸示众,却有违道德,理当厚葬之,营将本意是好的,但切莫不可让士卒对营将生了恐惧之心,而借此诽议营将残暴,若被州府有些人给抓住把柄······”
申黎庶被惊的一身冷汗,大宋以文立国,本来就看不起武夫,更何况申黎庶今日不光杀了卓子明,反而悬其尸于营门,前者还能体谅军法如山不得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