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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远确实安排刘品亚在赵家做事了,而且是给赵家小公子赵子佩开车,接送赵子佩上学。难道……
一定是的!一定是徐绮从刘品亚身上问出了什么,然后搞了赵天远一票!联系到军事检察院是总政治部的管辖范围,而徐家又在这个系统内根深蒂固,赵天远还能想不明白?
赵天远心中狂怒,咬着牙说了句:“兄弟们稍等,我跑不了,请给我五分钟时间,我到屋里面拿自己的证件——配合调查也用得着。”
那个上校也不便于过分得罪这个将军,心道你赵天远也跑不了,就没有过于阻拦,只是一同跟着赵天远进入了客厅。
客厅里,赵天永、徐绮、赵子佩都在,易军和青青也在场,同时还有一大批惊慌失措的赵家仆人。
赵天远凝视着徐绮,眼睛能冒出火来。至于徐绮,显然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她只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女,想问题的时候觉得简单,一旦做出来之后,才知道有些害怕。此时,她 那种恍惚的眼神出卖了她,也让赵天远最终确认,就是这个嫂夫人在自己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万万想不到!
赵天远一直觉得,这个嫂子就是喜欢无理取闹而已,也很贪财。关乎财产继承上的事情,嫂子肯定会闹腾,但最终真要是拿不到的话,也最多哭天抢地嚎两句就算了。毕竟,自己的大哥基本上确定还没死,她可以等自家男人出来之后再处理。
但是,没想到徐绮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把自己的亲小叔子送进军事检察院,而且罪名一旦确立之后,就要上军事法庭、蹲军事监狱,连军服都得扒了,变成一个罪犯。
而且,赵家也将再度折断一根强大的支柱!
赵天远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徐绮会做出这种自掘家族坟墓的事情。但是,这种事确确实实发生了。
“嫂子,我的亲——嫂——子!”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从赵天远的牙缝儿里挤出来,每个字儿都把现场所有人震撼得浑身发寒。大家知道,赵家这位脾气最火爆的三爷,这是彻底发怒了。“你这一刀捅得好啊!把我送进军事检察院,然后让我坐监狱?!”
赵天远双目赤红、气喘如牛,可见愤恨到了何等程度。
而这句话一出来,整个赵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把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了徐绮身上,仿佛看待一个怪物!
在寻常家庭里,也有不少兄弟反目、甚至大打出手的。但是,兄弟闹翻脸之后,谁见哪个人把自己亲兄弟送进法院了?更何况,赵天远和徐绮还没到大打出手的份儿上,甚至赵天远连骂都没骂过徐绮一句。
这是人干的事儿?大爷赵天恒生死不明,结果当天就把三爷给捅翻了?这不是把赵家往死路上推吗?
而且,屋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依附于赵家而生存的。背靠大树好乘凉,赵家就是这棵大树。如今这棵大树要倒下了,大家能有好处?
也就是说,无论从家庭伦理道德,还是从现实利益考虑,大家都觉得徐绮这娘们儿疯了,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所以,众人看待徐绮的目光究竟有多么的愤恨和火辣,可想而知。
徐绮真的有点怕了,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上上下下一二十号人对自己的恶意。事先她想的很简单,心道军方直接把赵天远带走就得了,神不知鬼不觉——也就她这种简单娘们儿才这么想。可是一旦事到临头了,她才知道问题不像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我……不是……”徐绮有点语无伦次,但这种吞吞吐吐恰又证明了她做贼心虚!
背叛了整个家族,这件事严重得很。
“赵司令,该上路了!”军事检察院那个上校说。他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生怕惹出不必要的枝节来,还是尽快把任务完成了再说。
正文 第482章 逼着摊牌
此时,赵天远对那个上校扭头笑了笑,虽然笑得勉强:“兄弟,我就说句话。||”
说完,赵天远就看了看自己的二哥,而后对赵家所有人说:“事已至此,不瞒大家,我大哥出了点事情——大家别着急,人还在!现在整个赵家要全力以赴解救大哥,但是我这位嫂——子,她却要首先把家产给吞了!”
哗!大家再度盯着徐绮看,依旧像是看怪物一般。
赵天远继续说:“我和二哥原本觉得孩子们太小,但她却坚持不分财产就不出钱——这是把我哥往死里逼?!”
众人已经无语了,心道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种毒娘们儿?!
赵天远此时把目光聚集到徐绮身上,一字一句的说:“继承家产?你做梦!实话告诉你,我哥早就立下了字据——就在这里!你要是不逼着撕破脸,或许还不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等我哥回来,我和二哥还能劝劝他,分给子佩一些。但你今天逼着把这份字据给亮出来,那就等着瞧好了!易军……”
赵天远一喊,易军当即上前两步,他知道赵天远要做什么,于是取出了自己手中那份“遗嘱”。
赵天远和赵天远对视一下,见赵天永也同意了,于是说:“易军,你是大哥这份字据的接受人,你来给大家读一下!”
这份“遗嘱”很短,易军很快读完了。随后,请赵家几个老人都过了目,证明是赵天恒的亲笔。而赵天永也愣愣的补充一句:“我和老三都看了,确实是我大哥的真迹,错不了。而且落款的日期,就是我大哥临走前那一天。”
念完了这个,赵天远冷声笑了一下,先是安排了一番,随后回头对那个上校军官说:“给兄弟们添麻烦了,咱们走吧!”
于是,在一群军人的包围下,赵天远这个堂堂现役将军,被押上了军车。至此,赵家支柱又断一根!
现场一下子清冷了,所有人的心比气氛更冷,仿佛落入了冰窖里。这就要过年了,赵家这个年却真另类。
一向和和气气的赵天永,此时也露出了凶狠的面容,走到徐绮面前,说:“老三说得不错,当我和老三看了大哥的字据的时候,还觉得他有点心硬,对你和子佩有些屈。我们等着大哥回来之后,再给你们争取一些东西。结果你……很好,大哥没出来,你倒把老三给陷了进去,你可真有能耐!”
徐绮吓得浑身颤抖,一旁,再度跟卢伯一同来到这里的徐长宇恼了。关键时刻,他得代表徐家给自己的姑姑撑腰。于是,这货一下子站了起来,斜着脑袋对赵天永说:“你只是个兄弟吧,凭什么跟我姑这么说话?!”
赵天永瞥了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一眼,根本就近乎无视,依旧对徐绮说:“徐家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别怪我喊得这么不客气……你现在已经不是赵家人了!哪怕我大哥回来,也会让你滚出去,你信不信?即便我哥不回来,无论是我做主,还是子玉当家,也都不会留一个家族叛徒内j在家里。”
此时,现场再度哗然。在大爷赵天恒不在家的时候,二爷竟然自己做主把大夫人给赶出了家门!这种事,说出去总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在现场,却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不对。就该赶出去,否则这个赵家就没法过了。
徐长宇也一惊,心道三姑要是被赶出去的话,那还真的麻烦了。这家伙傻傻的杵在那里,憋了好久才努力的说:“你凭什么这么说,要等我姑父回来……”
“滚!”赵天永一怒,徐长宇毫无防备直接吓得腿一软。
卢伯则马上站起来,来到赵天永身边说:“赵家二爷,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盲目。”
啪!赵天永也不是个好惹的,一把手甩在了卢伯的脸上。别看赵天永一向和和气气,但肚子里都是牙,真正的软蛋,能混到实职的副省级?赵天永难得一见 的咆哮道:“要不是你们这群老少王八蛋从中使坏下蛆,能到这一步?装什么好心?军事检察院,那是总政的范围,不就是你们徐家的地盘儿?你当老子是傻子?你们抓了我兄弟,再来跟我将和气?我妈比!!”
堂堂的副省长,骂起人来也是脏话挡不住,毕竟是气愤到了一定程度。
卢伯一把年纪,被人甩了耳光自然站不住,颜面尽失。但是,他们徐家理亏在先,可不敢在这个气头儿上再惹了赵天永这头发了疯的豹子。
徐绮也恼了,当着她的面打她娘家人,而且是娘家的老人,她当然受不了。呼啦一下站起来,怒指着赵天永说:“你算什么玩意儿?!没错,是我和我哥把老三送进军事检察院的,你能怎么样,有种你咬我!”
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再一发飙,做的事会更加没脑子。卢伯听了这一句,就知道事情再也没有任何余地了——自己都承认了,而且把徐士昌都供了出来。卢伯暗自叫苦,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甚至能不能完整走出赵家都不好说。瞧赵家上上下下这群人,一个个都快疯狂了,几乎是一头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赵天永则恨恨的咬牙:“不要脸、毒心肠到这份儿上,也算是万里挑一了。算了,你给我滚出去,赵家没有你这号人。还有你们家这一老一少两条狗,也给我滚!”
“让我滚?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徐绮竟然恶毒的大笑,“赵天恒写张条子,就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赵子玉那个野种?他做梦!我们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共有财产都至少有我一半!他那一半按照血缘关系继承,哪怕法律承认赵子玉和赵青青这两个小野种,也得跟我和子佩四个人分!哈哈,你算算吧,这家业至少还有四分之三是我的!至于你和赵老三,更是一毛钱都没有。”
“好吧,你既然要彻底摊牌,那就只能摊牌了。”赵天永没有感情的冷笑。
徐绮则与之针锋相对,死死的对视。
这时候,易军补充了一句:“在场的老少爷们儿,至少赵伯这个字据是他亲笔,你们都见到了,想必没意见吧?”
“没意见!”一群人怒道。
易军心道这就好,先安抚住赵家所有人的心。哪怕都是没任何决定权的仆人,但至少他们大家代表着公道和人心。这一点,也算是帮赵天永先稳住阵脚。
正文 第483章 两个老头儿
徐绮对着易军冷笑,不屑的说:“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拿着一张不中用的废纸,就觉得自己有点斤两了?混子,永远就只是个混子,上不了台面。||”
这时候,一个敢说话的老头儿说:“大太……徐家娘们儿,哪怕天恒做不了你的主,但是根据法律规定,他的财产赠与还是有效的,至少他自己那一半是全部给大少爷(赵子玉)的,跟你没关系!”
“对对,至少那一半是大公子的!”所有人随声附和,可见人心向背。
面对汹汹的怒怨,徐绮也有点担心,外强中干的说:“老李,你一个当下人的,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那个老头儿冷呵呵一笑:“我是个下人不假,但我是老首长(赵家老头子)的警卫连长。当年有人找老首长麻烦,老头子我二话不说直接开枪崩人。老首长临死前,老头子我对他保证过,以后谁敢对他的三个儿子下黑手,我还敢开枪崩了他2f她!我今年快八十了,早特妈活腻歪了!”
说着,这老李头儿从自己后背上一摸,竟然摸出了一把老旧的手枪!
难怪刚才这老头子出去了一会儿,感情竟然是拿枪去了!
这是一把极其老旧——堪称古董的手枪,枪身太旧了,估计里面的膛线都磨平了。易军搭眼一看,我勒个去,建国后最早一批51式手枪!这枪使用时期不长,但是在援朝战争之中使用得比较广泛——半个多世纪之前的玩意儿啊!别人不注意,但是易军却很留心。
但是,再老旧的手枪依旧是——枪!这么近的距离,任何人都挡不住他的威力。
老李头儿冷笑着,竟然把枪抬起来,指向了徐绮!
“当年老首长还是连长,我是他的新兵,这把枪打死过美国鬼子,打死过南朝鲜伪军。老首长说了,这把枪给我了——哪怕全国禁枪、都留给了我。”上了年纪的人话多,老李头儿仿佛回忆着过去峥嵘岁月,最终又把目光盯在了这把枪上,“这里面还有两发子弹,你一颗,我一颗。”
你一颗,我一颗,这不是小孩子分果果,是特娘的同归于尽!
不仅仅徐绮,连其他人都大惊失色。都没有想到,一直被视为无用之人、但赵家却一直养着的这个老李头儿,竟然是这种玩儿命的角色。
没有人会怀疑这老家伙敢不敢开枪。六十年前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货,而且又已经活到了八十岁,早就活够本儿了。
忠心护主的老头儿,这年头儿真不多见了。到了八十岁还护佑着赵家人,这老头儿可谓壮士。
但是,这时候真不是个杀人的时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李头儿这是要找死——虽然他不怕死。而且,直接枪杀了徐绮,会让这个家族乱上添乱。
“李叔!”赵天永当即喊道,“李叔您老人家别动怒,我大哥和三弟还在别人手里,您好歹等我把他们弄出来再说。至于说家产的事儿,您也不用担心,赵家的钱跑不到外面去。”
这句话,比什么劝解都好用。老李头儿紧绷的眼神缓缓松弛了一下,缓缓的冷哼,转身而去,撂下了一句话——“先留你一命,但你给我消停点!天永,以后有用得着我这两发子弹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这枪虽破,但敲开徐士昌的脑袋不成问题!你徐绮不是说遗产吗?我让你那份儿也变成‘遗产’!”
老头子虽不敢说健步如飞,但至少很硬朗。年轻时期的练家子,到现在保持矍铄的精神和硬朗的身子骨儿,并不意外。可以说,这样一个老家伙,都可以称之为赵家的一个杀器。就凭那两发子弹,外加一颗求死的心,就能夺了一个对手的命。
徐绮浑身发冷,再也不敢咋咋呼呼,颤颤悠悠的坐在那里面无人色。而且她感觉出,假如自己真的把赵家的财产夺过来,说不定那该死且可怕的老李头儿,还会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枪。
别说,有这老李头儿一闹,徐绮就真的消停了。当然,徐长宇和卢伯也吓得不得了。他们都看得出,老李头儿这样的家伙是一心求死,实际上威慑力绝不亚于一个冷血杀手——杀手杀人还得照顾现场、担心被发现什么的,但这老家伙根本不在乎,说杀就杀。
这时候,赵天永打了个电话,对方是赵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赵普胜。对外,这赵普胜就是这个财团的当家人,虽然不少人也知道实际的大当家是赵天恒。
不到二十分钟,六十多岁、半头银发的赵普胜乘车来到了赵家。看到了赵家这鸡飞狗跳的现状,赵普胜大惊失色。“二弟,这是怎么了?天恒弟的事情还没查出头绪,这又闹的是哪一出儿?”
赵天永把事情简单说了说,赵普胜的脸色当即变了,深深的叹了口气。“赵家多大、多好的一家子,怎么就出来了这种事。”
随后,赵普胜走到了易军面前,说:“您就是易先生?二弟说您手里有天恒弟的字据,给我瞧瞧吧。”
易军征求了赵天永的意见,随即掏出了一份复印件。但是,赵普胜却摇了摇头说:“我看原件。”
怪事,其实复印件上的字迹也造不了假。但是事关重大,易军还是把原件交给了他。反正现场多少人都看过了,别人就是撕掉,也否认不掉。
此时,赵普胜取过原件仔细核对笔迹,随后竟然又拿起来对着外头的光线照了照,这才点头说:“嗯,有天恒弟在重要文件上的那种记号,是真的,错不了。”
易军也当即暗赞:赵天恒真不是吹的。看样子,赵天恒写这个的时候,肯定也是有某些规律或记号的,但自己没看出来而已。
“多谢易先生保存完好。”赵普胜把“遗嘱”又给了易军,而后说,“赵氏集团的所有财产,我会如数转交给子玉。当然,前提是天恒弟他……遭遇了意外。假如天恒弟平安回来,这份字据自然作废,赵氏集团还是天恒弟的,任他处置。”
易军点了点头。赵天恒要是没死、并且平安回来,当然就不存在什么继承问题了。
但徐绮却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怒道:“你凭什么!赵氏集团是我和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