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岑怀瑾商议,请他同意放自己回去看一看吧。
岑怀瑾并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若是据实相告,将兄妹之情详细说了,动之以情,想必可以的吧。
苏绵延不断的在心内给自己打气,字字斟酌小心谨慎,又不断的在否定,想着若是不同意应当如何。
如此反复,苏绵延实在没了底气。
“你今日怎么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苏绵延实在反常,岑怀瑾率先开口发问。
这几日他不是没有看出来苏绵延的反常,只不过一直忍着惦念,没有问出口,留意着苏绵延的情绪。
“我想要回庄子一趟,看看绵绵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既然如此,苏绵延索性咬紧牙关,说出口了。
岑怀瑾努力的控制着情绪,低声道:“莫不是你信不过我?”
“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为何要回去?”
惊讶岑怀瑾近乎失态的语气,苏绵延努力笑着:“毕竟眼见为实,若是不能亲眼见到绵绵情况,我实在担忧。”
“你姑且放心好了,我派出的人必定妥当,要比你们庄内的人一起出去瞎寻乱找,来的有用。况且,苏绵绵临走前,将庄子委托财叔打点,不会有什么岔子。”岑怀瑾目光直视着苏绵延,道:“你且信我。”
苏绵延深陷在了岑怀瑾的眼神中,几乎听不清岑怀瑾说了什么,而盲目的点头。
岑怀瑾的话算是勉强安慰了苏绵延,但到底还是心内慌张不已,整日里带着坐立不安的心焦,岑怀瑾不自觉的看着他时,神情中也沾染了不安焦虑。
自那日后,内院的氛围变得莫名的焦躁起来。
苏绵延敏锐的察觉到后,心内惶恐了起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吧。
努力的将近几日所有发生的事,说过的话,一一盘点,苏绵延皱紧了眉头。
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导致岑怀瑾多想了,他并不是有心的。
可有心想要讲给岑怀瑾,但并不知怎么开口了。
不知不觉中,对岑怀瑾想要解释的焦急盖过了对绵绵的担忧。
他并不想与岑怀瑾彼此尴尬的相处下去,更不想相对无言,一室冷清好似路人。
有日,厨娘来送午饭时,苏绵延恰巧站在门外。
厨娘迈过二门,见到苏绵延站在门外,低下头掩饰惊讶,快步走到苏绵延身旁,恭谨的双手递过食盒。
苏绵延接过后,轻声道:“多谢。”
“主子客气。”厨娘从怀中掏出书信,高举过头递与苏绵延,道:“有公子的请柬与书信,劳烦转交与他。”
苏绵延自然是应承了下来,将书信放置在手边,食盒温于炉火之上,翘首张望着岑怀瑾回屋。
隔着窗子望见岑怀瑾出了书房,苏绵延忙将信件紧紧的握在手里,站在门边等着岑怀瑾进屋,不自觉的深呼吸,心内排演着如何将话说的圆满。
“这是……”
见到岑怀瑾进门,苏绵延忙递了上去,岑怀瑾恍若未闻般抬脚走向屋内,留下苏绵延茫然的站在原地,望着岑怀瑾的背影,心内被不知所措的茫然吞噬。
他真的做错什么吗?
可他是做错了什么呢。
岑怀瑾如今对他不冷不热,并不愿意同他说话,苏绵延心内烦躁,并不知如何是好。
他并不知岑怀瑾为何不开心,也不知如何能讨得岑怀瑾开心,他实在笨拙,既不知如何顾好眼前的局面,也不知如何护好绵绵。
两者相夹,苏绵延格外的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