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娘,你怎么突然变脸红了呀?是不是,想俺爹了?”
“你呀,咋恁聪明呢?”
“嘻嘻……”
佯嗔过后,殷桃的神色又被此前的忧郁气息所取代。
这一路上,她基本都是郁郁寡欢,即使偶尔淡笑几声,也是小齐霄故意给逗出来的。
现在的小家伙,不仅学会了逗人开心,还学会了开导别人。
他劝说殷桃,殷家的那位姥姥是喜极而逝,既没有遭受疾病的折磨,也没有精神的折磨,这已经算是很有福气的老去了。
齐霄说的倒是事实,这也是唯一让殷桃感到欣慰的地方。
随行的管家殷寿,也特地告诉她说,殷老太太是含着笑意离去的,由此可见,她老人家在走的时候很是开心,没有不悦。
经他们这一开导,殷桃才算是收拾起了几分细碎心情。
见有成效,齐霄的心里非常高兴,他开始不断地聊些趣事、讲个笑话啥的,几乎全天候地哄着小姨娘开心。
那日,殷桃扭着他肥嘟嘟的小脸评道:你还真是人小鬼大!
小家伙却说:这些,全都是来自于父亲的私下交代。
啊……这……
在旁观者的眼里,殷桃对于齐霄的疼爱几近视如己出,就如同是亲生母子一般。
黄飞就是这么认为的。
同时他还深深体会到,传说中的齐人之福确实羡煞旁人。
要不,咱也找个试试?
咳,吐!
自己怎么还学会白日做梦了?
晃过神来后,黄飞连忙端正了站姿,以保持自己的伪装。
他这次北上,选择了易容跟随,以用于保密身份。
此举,既是齐誉的意思,也是他本人的意愿。
他非常不愿意看到,才一入京就被内卫统领认出,继而被召去宫内述职。
这怎么着,也得先摸清了形势之后再说其他吧?
为防身份暴露,他时刻都在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以防别人看出端倪。
可别忘了,在这艘船上,还跟着一个能够面君的吴晚荣呢!
若是这厮察觉到了什么,大概率都会报告今上,那样一来,自己就完全处于被动了。
所以,还得注意谨言慎行,保持该有的神秘感。
说到吴晚荣,他这一路都感觉非常憋屈、非常郁闷。
哦?为何?
是这样的。
自打他踏上这班船,就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过话,搞得他天天自言自语,就像是发了癔症的神经病一样。
除了无人说话外,琼州一方还严格限制了他的活动区域,并用小纸条告诉他说:二夫人和大公子的休息片区严谨进入。违令者,嘣!
其实这些,全都是来自于黄飞的私下安排。
用意,自然是想人为地隔断传播信息的各类途径,做到理论上的万无一失。
不过这么一来,可真就苦了吴晚荣了。
没人说话也就算了,居然还限制自己的走动,你说这事憋不憋屈,郁不郁闷?
然而这一天,他终于开心起来。
因为!
大沽港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