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也不是不够头,只是那么略略一品,便琢磨出了话中之意。
陛下的此言,明显是在袒护齐殷氏!
有失公允!
必须力谏,以求拨乱反正。
在众人的一致怂恿下,李作逸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陛下的想法固然是好,但却小有疏漏,于律法上来说,被告原告都应控制在内。依臣之见,可否先将齐殷氏暂时收监,待结案了之后,再……”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皇帝便直接打断道:“这无缘无故地去关押一介妇人,实在是太有损朕的名声,故不可取!”
不可取?
李作逸闻言立即驳道:“此女已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呢?”
嗯?
还敢质疑朕?
经他这么一激,皇帝的倔脾气立即油然而生,气咻咻道:“宗正岂可断章取义?这卷宗上明明写的说,齐殷氏是对‘失手误杀’的事供认不讳,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把失手误杀这个前提条件给抹去了呢?”
李作逸也不示弱,再次驳道:“陛下,失手误杀也属杀人,既然定性明确,又为何不能收监呢?”
“我说,这件案子是由朕来判呢?还是由你来判?”
“啊!陛下千万不要误解,吾等绝没有任何私心,所言所提,只为了明谏而已!”
“明鉴?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以为朕是糊涂之人?”
“微臣不敢!”
“哼……”
吵着吵着,火药味便浓了起来。
皇帝气势凌人,以一敌众,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而群臣据理力争,以事论事,也没有半点气馁的迹象。
不过,由于皇帝的观点不那么占理,所以,他的话很快就被臣子们咬住了漏洞,继而被群体发难。
呃……
皇帝感觉,这事似乎有点难办了。
难道说,真要把那齐殷氏收监不成?
若是那样,不仅直接开罪了齐誉,还拂了殷俊爱卿的面子,为了一个早就该死的卫驸马,这么做值得吗?
不值得!
然现实中,不值得也没有其他办法!
因为,皇帝已被牙尖嘴利的群臣驳得哑口无言,再坚持下去,只能落个无法自洽的结果。
唉,齐誉的爱妾呀,你就受些委屈吧!
正当皇帝欲做出退让,忽见三德子小跑来报,说:“启禀陛下,东海水师那边传来了紧急的军情文书。”
什么?
有军情?
一听这话,包含皇帝和李作逸在内的所有人全闭上了嘴巴,也立即停止了争执。
诸事皆小,军机最大,这一点毋容置疑。
“速速取来,让朕亲览!”
“喏!”
三德子闻言连忙双手奉上,然后,便弓着腰退向了一边。
皇帝摊开奏章,仔细御览,脸上满是肃然之色。
良久后……
他突然开心一笑,哈哈道:“真是太好了!扶桑军居然退回去了!如此一来,我东海一带可无忧矣!”
李作逸等人闻言,连忙恭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天佑哟大奉!”
然而,在笑过了后,皇帝突然问道:“诸卿可知,扶桑国的军队为何会不攻自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