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一遍,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所谓的“故人”是哪位。
应该不是,昔日被自己戏弄过的,或者彼此有仇之辈吧?
三翻四次,确认不是之后,公孙胜这才大起胆子,问了出来。
“代写作业,文笔极佳”
“代抄书籍,尤善工笔”
“代写诗词,情诗最佳”
张平安笑着一字一字念了出来,“昔日道长多才多艺,真是让人佩服。”
“贫道不偷不抢,只是些许糊口的手段,倒是让诸位兄弟见笑了。”
公孙胜听了这些话,也不尴尬,举起酒碗来,大方的起身,敬了一圈。
“哦,我也想起来了,竟是你!”张小七指着公孙胜兴奋道,“紫虚门下,铁口直断,那个算命的。”
张小七此言一出,可把公孙胜吓出一身冷汗来,前面那些事情都是小事,也得罪不了人到哪里去。
只是这铁口直断四字,才真真是得罪人的地方!
也许、可能、应该、大概
自己没有说过什么得不该说的话吧?
自己这性子,就是太直了,也不改改,这张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公孙胜脸上清白不定。
“我们兄弟三个,曾经有幸和道长在东阿县城,吃过一顿饭,道长可还记得昔日故人?”
张平安已不是昔日那个懵懂的山村少年,看公孙胜脸色,便知道他担心什么,忙出言解释了一番。
“对的,对的,道长还说我们兄弟有大将之相,大哥还贵不可言呢!”张小七顺嘴接道。
公孙胜长长吐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仇人,不然今日怕是下不了山了。
“砰”
一声暴响,吓了席中诸人一跳。
李逵拍案而起,大喝道:“大当家的贵不可言?莫非有做皇帝的命吗?那不如俺们点起山上兵马,杀奔汴梁,剁了那姓赵的鸟皇帝,让大当家的做了皇帝,俺们也封个将军当当。”
张平安治军颇严,李逵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喝了个痛快,却已是醉了个八九分。
“莫要听李二胡言,众兄弟自管饮酒。”
“俺李二可没说错,姓赵的官家一伙撮鸟,都不是好鸟!”李逵大着舌头说道。
“没错,李二兄弟说的极是!那赵官家真不是个东西,天下乱时,免了花石纲和括田所。今刚平了方腊,竟是不顾天下小民死活,又开始下令重新征收了!”
公孙胜一脸激动的起身,赞同说道。
公孙胜他一个道士,哪里不能混口饭吃,若不是真的看不过眼,何必上这梁山来?
梁山之上大多如公孙胜之辈。
谈起这直娘贼的世道,众人的酒兴都少了几分。
梁山上,张平安忙的脚不沾地,汴梁城里,童贯、高俅、蔡京三人也没有闲着。
百官退朝之后。
蔡京当下就令人草拟了十道札付文书,令十节度领所属精兵,前赴济州,听候梁方平调用。
张平安于高俅有杀子之仇!
那高俅本想亲自领兵,可也知道自己有几分斤两。
高俅能做到殿前都指挥使的位置,靠的是溜须拍马,却是没几分带兵打仗的真本事,便是那军功,也是从旁人手中分润得来,自然不敢前去送死。
挑挑拣拣之下,于殿前司内,高俅也只找到两个得用的统制官。
一个叫党世英、一个叫党世雄,正是弟兄二人,两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高俅又闻得甲仗库中有砲手凌振,号轰天雷,善使各种砲车,本事了得,一发打发了,前去济州军前效力。
至于那童贯,则让枢密院的都承旨,连连催促梁方平尽快前往济州,剿灭梁山。
童贯好歹也是见过战阵的,知道要打那梁山水泊非水军不可。便又发一道文书,从建康内,调统制官刘梦龙,统领一万五千水军,星夜前去听调。
发了公文调令,那童贯竟是以金使勃堇催促为由,便离开了汴梁,以河北、河东路宣抚使的身份,前去执掌边境大军。
蔡京、童贯、高俅三人,和梁山张平安都有深仇大恨,谋划已定,誓要灭了梁山,已消心头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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