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铁骑军也常演练步军战法,若到临敌之时,一半骑兵换成步兵,剩下的骑兵便多出一匹马来,如此行军速度当再进一步,更适合自连州出发。”
曹彬不像慕容延钊这样有私心,攻下穗都本是大功一件,谁都想抢,但铁骑军的确比新军更适合从全州出发:“齐王,如此换来换去也太过于麻烦,新军步骑各半,的确比铁骑军更适合做策应。”
“二位休再争论,”柴宗训摊开手掌:“出兵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几人拱手到:“请皇上示下。”
柴宗训说到:“你等在此商议出兵方略,若我大军进发,刘鋹忽地向李煜求援呢?虽然李煜懦弱,不敢援南汉,但南唐国中尚有李景达之辈。当年先皇征南唐之时,李景达亦有一战之力,若他效仿信陵君,窃取兵符怎么办?”
曹彬说到:“皇上,李景达又有何惧,他若敢出兵援助,臣便连他一块儿打。”
柴宗训摇头:“若他围魏救赵,兵锋不去穗都,直指江北呢?王师岂非要疲于奔命?”
慕容德丰抬头到:“皇上,臣有一计,可令南汉不向南唐求援,不过即便如此,我江北之地也不可不派重兵驻防。”
“慕容兄且说来。”
“皇上可降旨南唐,命李煜派员去往穗都游说,让刘鋹向我大周称臣。”
柴宗训问到:“若刘鋹肯称臣呢?”
慕容德丰笑到:“称臣必纳贡,皇上可将南汉岁币定高一些,如此当进一步削弱南汉国力。若纳不出贡银来,届时王师出征,便连李景达也不会援助,毕竟臣属向朝廷纳贡与农民种地纳粮一样,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若刘鋹并无降意,恼怒之下必会斩杀南唐使臣,若如此,南汉便与南唐结下仇恨。王师兵锋直逼穗都之时,刘鋹再无脸向南唐求援,便是求援,南唐也不会出兵相援。”
“妙,妙,”柴宗训起身拍手到:“就依此计,朕即刻下旨李煜。”
因为周师忽然掉转马头攻取幽云,后来大周国内又京察,李煜总算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但这个时候,与南唐接壤的淮南和荆南都换了主将,李煜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先前夸下海口可撒豆成兵的陈仙人,豆子种了几批,却并未变出黄金力士来。
李煜失望之余,将仙人斥责一顿赶出宫去,又严旨冯延鲁冯延巳兄弟,必须尽快找到法力高强的修道之人,协助镇守都城。
正在此时,一道圣旨降临李煜面前,命他派出使者向南汉陈说厉害,邀南汉一道向中原称臣纳贡。
李煜急忙召开朝会,商议此事。
宰相冯延巳看罢诏书,拱手到:“恭喜国主,又可立新功。”
自采石江边练兵回来的南唐兵马大元帅李景达冷笑一声:“冯太师,何喜之有?”
冯延巳解释到:“若吾主完成此事,又是大功一件,皇上龙颜大悦必有赏赐。”
“无耻,”李景达喝到:“我大唐自成一国,除了面前端坐龙椅的皇上,哪里还有皇上?”
李煜有些难堪:“王叔,万勿此言,若为周国侦知,必又是一番干戈。”
李景达说到:“主上,便是周国来攻,又有何惧?臣在采石新练成水军十万。周国地处中原,原本缺水,更无水军,周师若敢来犯,臣管保叫他有来无回。”
冯延巳阴阳怪气到:“王爷莫非忘了周国先皇取淮南之时?那时周国并无水师亦取了我唐十四周,自那以后,周国便开始训练水军。且周有荆南,水军数量并不下于我军,王爷不得不防。”
李景达冷冷到:“冯太师,你畏周如虎,本王却不怕,你且叫那周军来试试?”
李煜急忙摆手:“王叔,太师,只要我等甘心臣服,周必不会来攻,眼下还是说说派使者的事吧。”
李景达拱手到:“国主,臣以为,此事可置之不理,若周因此来攻,我可向南汉求援;若周攻南汉,我正好出兵收取淮南十四州故土。”
“王爷此言差矣,”一旁的冯延鲁说到:“周国势大,南汉亦会臣服,不如趁此时派出使者,既可在南汉赚一份人情,又可在大周领一份功劳,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李煜生怕李景达反对,急忙接话到:“如此甚好,此事便交与冯卿去办吧。”
“主上,”冯延鲁拱手到:“臣以为可先遣鸿胪寺主事前往穗都,查探南汉口风,若南汉有臣服之意,臣再率使团出行。”
“便依卿吧,”李煜说到:“速将此事办妥,寡人也好尽快回覆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