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这边打了胜仗,那边曹彬却为难得紧。
连日攻城,这戏快要演不下去,感觉随便一个冲锋,清城便要拿下了。
辅超也是着急的不得了:“皇上严旨我等不得攻下清城,可依末将看,不待我等去攻,这清城自己便会破了,太尉,为今之计该如何?”
曹彬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让他打胜仗不难,难的是让他装作打不了胜仗。
苦思半天,曹彬抬头到:“不如暂且退兵吧。”
“退兵?”辅超说到:“若是退兵,清城守将一封军报上去,刘鋹以为我等真的败了,不派援军来怎么办?那我等这戏不是白演了?”
“那怎么办?”曹彬说到:“就当是打不赢,后退休整吧。”
辅超又问到:“退至何处?”
曹彬又思虑半天:“退四十里吧,休整就要有休整的样子,要给清城守军一个我军随时会攻城的假象。”
曹彬这边只是为难,但韩通可就是苦了。
当日为快速到达埋伏地点,所有军士都是轻装简行。如今正是数九寒冬,岭南虽处南方,但一年也会冷个几天。再说大山里可不像海边,日照不足,天气冷得很,将士们只得挤在一起取暖。
步军指挥使向拱抱怨到:“皇上简直在异想天开,那龚澄枢守韶州守得好好的,怎会突然增援清城?”
“休得胡言犯上,”韩通斥到:“皇上庙算,向无遗策,龚澄枢一定会来的,我等只须静待就好。”
向拱抖了抖肩:“我宁愿在韶州城与龚澄枢死战,也好过在此处挨冻。想不到岭南地处南方,却与中原一样寒冷。”
韩通说到:“我军在此处以逸待劳,正好杀龚澄枢一个措手不及,倘硬攻韶州城,不知又要死伤多少兵士。皇上宅心仁厚,我等应心存感激才是。”
“鲁王,”向拱搓着手说到:“我知道皇上圣明,只是再如此迁延下去,恐怕二月初四很难登上穗都城头。”
“只要能将南汉收归版图,便是迟上几日又如何?”韩通说到:“有圣明天子在,南汉子民的日子必定比从前好过得多。”
向拱一直是韩通的副手,俩人一起并肩作战多年,虽是上下级,却如兄弟一般,他哈了几口气:“我不与你争辩,我且去看看兵士,给他们鼓鼓劲,扛过这寒冷的日子。”
日子最不好过的是龚澄枢。
得知作为诱饵的乐范全军覆没,龚澄枢大惊失色,嘴里一直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乐州守将萧漼劝到:“太尉,不如由末将守这韶州城,你快些去援救清城吧。”
先前的圣旨,龚澄枢根本没让萧漼知道,眼见萧漼劝他做最不愿意干的事情,他有些不悦:“你以为本帅不想援救清城吗?可就凭你,守得住韶州吗?”
萧漼不敢接话,说守不住那是死罪,要说守得住,他哪有这个把握,这韶州城要有个闪失,怕是他的九族不够填。
龚澄枢一直在徘徊,萧漼又不能不接话:“太尉,圣旨可是不能违抗的,乐范为了一己之私讨好太师,却令得太尉一直在韶州迁延,将来若为皇上知晓,末将恐…”
此时传令兵突然在外面大叫:“报。”
“太尉,莞郡和鹅城的援军到了。”
“哦,”龚澄枢不见一丝喜意:“与本太尉一起去看看。”
城外果然到了两支大军,龚澄枢心里却有气。既是有援兵,皇上怎不直接派往清城,却要派到韶州来。
当然,龚澄枢没有计算过时间差,如果他尽早拔营援救清城,是遇不上这两支援军的。
刘鋹的打算本是让他去援救清城,萧漼舍命守住韶州,正好撑到援军赶到。
龚澄枢上前与两支援军的统领客气几句,果然不出他所料,两支援军未进穗都,是从旁绕过来的,而且还顺便带来圣旨,命他速去援救清城,若清城有失,必定军法严惩。
赖是赖不过去了,龚澄枢只得拱手到:“二位,韶州便交给你们和萧统领了,本帅这便去援救清城。”
萧漼和另两位一起拱手到:“太尉放心,末将等必拼死守住韶州,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做好交接之后,龚澄枢便带着十万大军向莽莽大山进发。
为避免露出行迹,大山里受冻的韩通不允许军士生火取暖,所有人要么挤在营地,要么窝在山洞。
已经等了近二十天,仍然没有龚澄枢的消息,军士们不免怨声载道起来。
这一日韩通正站在山顶上眺望,身后斥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叫:“报。”
“自韶州城出来一支大军正往我军方向赶来,距离百里,人数大约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