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禁绝了纳妃的谏言,不过赵柔毕竟是钦封的郡主,可以自由出入宫腋。符昭也需要有人说说话,所以柴宗训并未管她。
目下朝局正稳定,大庾道和穗都港的修建也如火如荼,柴宗训却有了新的想法。
港口和商道修通之后,虽然来往的船只畅通无阻,但靠人力和风帆太慢了些。
炎夏落后西方,不过就是三百年左右的事情,但先前一直都是领先世界的。西方既然在几百年前便造出轮船,以这个时候的冶炼技术,应该也能造出来。
再说不还有他这个一千年后回来的人么,起码也能根据九年义务教育做个理论指导。
柴宗训是个有想法便要实践的人,这一日早朝,他将话题引到收归南唐上去。
众臣讨论一会儿,柴宗训说到:“若论兵力,我大周兵士入南唐便如风卷残云一般,只是南唐水军势大,又隔着长江天堑,首要还是得强大水军。”
赵匡胤拱手到:“皇上,先皇曾于汴梁南郊开人工湖训练水军,虽后来因与南唐停战而荒废,但基本框架仍在,稍作整理,仍可作训练水师之用。”
“既是如此,”柴宗训说到:“明日众卿与朕且去看看吧。”
翌日柴宗训与众臣来到人工湖边,果然如赵匡胤所说,地方已经荒废。
水上仍扎着营寨,木桩已然腐朽。湖面漂着不少战船,因曾训练水上对战,船只身上大多有伤。
一旁魏仁浦开口到:“可惜了这些战船,可令工部着人查验,若能修复便修复吧,只做训练使用,还可省不少开支。”
赵匡胤接话到:“是啊,不过这些木头在水里泡了多年,便是修复恐也用不长久。”
柴宗训一直等着他们开口,连忙装作不经意的插了一句:“若是用铁做船,必不至于腐烂。”
赵匡胤笑到:“皇上说笑了,铁入水便沉,如何作船。”
柴宗训也不与他争论,只说到:“可着工部试试,便是不以纯铁去做,在外壳包一层铁,也必会坚硬不少。”
魏仁浦也跟着大笑:“皇上,以铁做船,不啻于缘木求鱼,如何做得?还是先将这些战船修复,再造新船吧。”
柴宗训很不喜欢这种守旧的中正:“魏枢相,任何事情在未论证前,都不要轻易下结论。”
魏仁浦说到:“皇上,炎夏冶铁已有数千年,若能将铁做船,前人必早已试过,何须等到今日。”
柴宗训驳到:“魏枢相,时代在进步,技术也要不停革新,千年前可有人曾想过树皮竟然可做纸张?”
魏仁浦不以为然:“皇上,树皮做纸张是改变其特性,然铁入水便沉,此事已无须论证,除非皇上设法改变其特性。”
以铁做船的想法已然提出,继续争论下去已是无益,柴宗训只转头继续巡视战船。
回朝之后,赵匡胤安排工部修复旧船,并令南方运送木头至汴梁,打造新的战船,至于以铁做船之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柴宗训想在皇宫内做个试验,从而说服赵匡胤魏仁浦这类顽固不化的人。不过这做船可不像打一把镰刀,有个炉子就行,皇宫内的确不太适合。
就在此时,柴宗训接到工部造作局主事何辉的奏折。
原来柴宗训与赵匡胤魏仁浦聊天的事,虽然他俩没当回事,但何辉却听者有意。虽然还未论证,但他提出一个观点:瓷片落入水中必沉,但若做成瓷瓶,却能浮在水面上。以此类比,铁片虽入水必沉,但做成船却不一定会沉下去。
柴宗训大喜,当日只执着于铁船不会沉,却忘了找类比,他立即下旨:“速召何辉至文德殿。”
何辉来到文德殿,柴宗训却发现是个老熟人,先前在荆南时的沔州知州,侍卫司副指挥使何赟的儿子。
当日在沔州之时,何辉被燕云十三骑痛打却不还手,柴宗训还曾亲眼目睹他三天时间破数月积案。这个人有点东西,但因为无须拼搏便有高官厚禄,所以日常有些懒怠。
“何卿家什么时候回的汴梁?”柴宗训笑到。
何辉恭敬的执礼到:“回皇上,臣在荆南素有政声,恰遇造作局先主事致仕,臣便调回汴梁补其空缺。”
柴宗训又笑到:“你在荆南素有政声?你可识得朕?”
皇上皇后大闹荆南之事,何辉自然是记得的,他执礼到:“回皇上,据臣观察,我炎夏子民向来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