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容延钊也不想这样安排,但他没办法。
作为此次军事行动的最高长官,因为驭下不严,这次陈思让擅自出兵造成的黑锅得全部由他来背。
目下慕容德丰因在皇上跟前太红,导致朝中多有嫉妒。如果因为他的问题而影响了儿子的前程,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虽然常年为保住富贵而挖空心思,不过慕容延钊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目下已将擅自出兵的陈思让斩首,希望他的首级能平息钱俶的怒气。
钱俶带着大军来到城下,却见城门大开,城上立着一人。
枢密使张超言上前谏言到:“大王小心,这周师莫不是要给我军来个空城计。”
钱俶吩咐到:“速将‘旁人不问,只诛思让’旌旗竖起,派人前去喊话。”
几个吴越军士扛着大旗来到城门口大喝到:“城上可是陈思让?还不速速引颈受戮,免使我大军齐发,以至涂炭圣灵,平添尔之罪过。”
慕容延钊淡淡到:“吾乃大周齐王慕容延钊,陈思让擅自出兵,已为本王斩杀,此是他的头颅。”
一个包袱从城头上丢下来,吴越军士打开一看,果然是个人头。
慕容延钊又说到:“速带本王去见吴越大王,本王与其有要事相商。”
几名军士面面相觑,接着又说到:“请齐王跟着小人来吧。”
坐在中军帐的钱俶看到陈思让人头,更加疑惑了,转身问军士:“齐王真的只身来到我大营?”
“回大王,”军士说到:“齐王目下正在营中等候大王会见。”
“城中情形如何?”
“城中有交战的迹象,但并未看到周师军士。”
钱俶转头看着张超言。
张超言思虑一阵:“齐王既已斩杀陈思让,又只身往我大营,应当是来赔罪的。”
钱俶问到:“寡人该接受吗?”
张超言反问到:“陈思让已死,齐王亲至军营赔罪,大王气消否?”
钱俶说到:“本王请诛陈思让,非为私怨,只是不想让中原人看轻我吴越人。”
“齐王此举正是向大王示弱,”张超言说到:“不如趁此机会说开了吧。齐王在中原权势滔天,其子慕容德丰更是皇上跟前大红人,若得罪于他,将来大王在汴梁日子也不会好过。”
“况真的兵戎相见,以周师战力,我军恐怕不敌,到时再降,便更遭中原人看不起了。”
“那还等什么,”钱俶喝到:“速速通传齐王与寡人相见。”
慕容延钊淡定走进大营,拱手执礼到:“汴梁一别,大王可还好。”
钱俶经常去汴梁入贡,像慕容延钊这种重臣,自然是相熟的。
“齐王客气,”钱俶起身相迎:“齐王请快快入座。”
慕容延钊淡淡到:“本王此来是与大王赔罪,只因本王驭下不严,以至于王师与吴越军发生冲突,大王若不降罪,本王焉敢入座。”
“岂敢岂敢,”钱俶说到:“既是误会,齐王已将判将陈思让正法,寡人岂敢怪罪,齐王快请入座。”
俩人客气几句,慕容延钊坐下,钱俶又说到:“齐王只身到我军营,胆识、气魄令人钦佩。”
慕容延钊淡淡一笑:“大王素来事中原以礼,此次又是本王有错在先,礼当只身前来受大王责罚。”
钱俶也跟着笑了笑,问到:“未知齐王此次突然陈兵钱塘,所为何事?”
明摆着是逼你投降的,何必再问。慕容延钊回到:“只因中原无大江大河,所以本王便趁此机会率兵在长江演练水战技法。”
“原来如此,”钱俶说到:“大军远道而来,寡人当前去劳军。”
既是逼钱俶投降,也该让他看看王师军威,但慕容延钊口头上还是说到:“怎敢劳动大王。”
“不过略尽地主之谊而已,还请齐王莫要客气。”
“既如此,那本王先行回营,静候大王。”
慕容延钊走后,张超言问到:“大王真要去劳军?”
钱俶说到:“齐王既已表达了诚意,寡人怎可不礼敬一下?”
张超言又献计到:“想那陈思让虽被正法,兵力相当却三日攻下我城池,周师战力可见一斑。况陈思让所率不过偏师而已,大周精锐之背嵬军还未派出,大王正好趁此机会向齐王纳土归顺。若齐王得了此功劳,他日在汴梁城定会护大王周全。”
反正是要投降的,主动投给慕容延钊,找一个权势靠山,岂不更好?
钱俶载着十数大车牛肉美酒来到江边,慕容延钊有心要让他看看周师威势,便下令军士操练起来。
铁骑军虽不如背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