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医药费很贵的好不好。
凤姐似乎吃定他不敢出声,手上的力道再加了几分,不过脸上依旧一副笑吟吟道:“方公子,要步你今儿给个准话,什么时候能让我看见烈酒啊?”
一直拿女人没办法的方正此刻只得用眼神求饶,嘴里连连道:“快了,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啊?”凤姐不依不饶。
方正心里骂娘的同时万分笃定道:“三天,三天之内一定送货上门!”
凤姐这才悻悻然松开手,娇俏地白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啊。”
柳如烟对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全无知晓,单纯的认为方正当真欺骗了凤姐,不然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不由狐疑地看向他。
方正哪容她出言,摆摆手道:“一点误会而已。”
门口出忽然传来勒马的声音。
方正疑惑不已。能架着马车来这里的身份一定不一般,仔细在脑海里筛查一遍后只有赵顺符合这个条件了。
想到这里顿时一惊,连忙转出去。一边走还一边道:“你们都呆在里面别出来,应该是找麻烦的上门了。”
他生怕赵顺看到柳如烟和凤姐在这里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毕竟两人结怨也是因为女人。而且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好兄弟的妹妹,一个是他的合作伙伴,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他们出一点意外。
方正又把正在院子里指挥下人洒扫的柔儿推进屋内,这才长吁一口气向门口走去。
屋子里,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同时扑哧一声都笑了。
“奴婢柔儿见过两位”
“见什么见,我们都同床共枕过,还这么生分。”
柳如烟不愧是侠女,连说话都这么霸气,当场就让柔儿红了小脸低下头去不知所措起来。
“你就是方公子身边的丫鬟柔儿?嗯,挺水灵一姑娘。你家公子可是待你不薄呢,就连去外地都把你带上”凤姐调笑道。
柔儿更加羞臊不已了,脑袋都恨不得埋进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里去。
门外,一辆马车停下之后从上面蹦下来两人,加上马车夫一共三人。
方正出门第一眼就看见正好奇打量方家宅院的肖文杰,顿时眉头一皱:“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肖灵儿俏皮地眨眨眼,随手拧着弟弟的耳朵就朝门内走去,丝毫都没有前来做客的觉悟,反倒是如同进自家一样自然。
倒是杨大清满脸无奈地看着连个小祖宗消失在门内,对方正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最近可能要借宿在你这里了。”
方正愕然:“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咱们各走各的?”
杨大清对着门内努努嘴:“这个”
方正了然,回头看了眼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在仆人们奇怪的眼神里向着院子里越走越深。
“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方正仰天悲叹。
把马车交给门房的杨大清随着方正进了门。不过他的眼神不停在身边这个少年身上打量,似乎要看穿他内心一般。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方正已经知道了他钦差的身份,那就不应该会如此淡然面对。见面虽说不用三跪九叩,最起码的问候礼节还是要有的吧?可眼前这个少年从见面开始到现在,给人的感觉倒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一张脸耷拉得老长,就更别说给人宾至如归的笑容了。
“那个方公子”
杨大清试探着问道:“出了严州之外,我们没有见过面吧?”
不由得他不试探。杨大清的性格决定了他为人处世的方式!在朝廷宦海沉浮的日子里,不说每日三省吾身也差不多了。每天晚上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回想这一天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是说过什么不妥帖的话从而让人误会了之类的。
虽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不过当这种自省成为一种习惯之后,杨大清赫然发现他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越来越如鱼得水了。所以便将这一优秀的习惯保存下来直至如今,兴许今后还会传给他的后人也说不一定。
杨大清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官。在朝堂上他与人为善,虽没有处处逢迎讨好但良好的修养也让他人缘很好。在民间,他从不摆出官架子,哪怕是对一个乞丐也能温言细语交谈,让人感觉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
所以在看出方正有些不悦之后便主动问起,心里想着若是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他,那定要赔个不是。不然院子里那两位祖宗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若是期间出个差子,不说方家满门有罪,就连他杨大清也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