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境内,长白山西侧。
如今的北地圣山,没有了往日平静祥和的样貌。有的只是尸横遍野,大军围山久攻不下。
那借助山势建造的堡垒竣工后,陷阵军四处偷袭劫掠鲜卑诸部的据点。
让日子本就过的不好的鲜卑大军,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同时连睡个好觉都成了奢望的事。
在鲜卑诸部咬牙切齿接近暴走的档口,大批粮草物资运往长白山的消息不知从哪里散了出去。
随着这则消息火速传开,鲜卑诸部在没有任何沟通的情况下,发起了对那批粮草劫掠的行动。
游荡在齐国境内的鲜卑人蜂拥而至,火速朝长白山的方向汇聚。
说巧不巧,又好似有人谋划,这些风尘仆仆赶来的漠北蛮子,只看到了物资登上的场景。
在众人准备悻悻然离去之时,物资队伍在地上留下的车马印记,吸引了拓跋鲜卑王的视线。
在他几番观察,多次计算长白山的位置后,得出了此地是边境数城粮草补给站的结论。
这番结论一出,让这些风餐露宿数月的漠北野狼心生了攻下此地的念头。
如此一来,长达一月的攻防战始终没有停息过。
日头从东方升起,金灿灿的阳光使四周枯黄的草木变得更加耀眼。
将漠从一处山洞走出,在亲兵的陪同下查看山上防御攻势。
他来到一处正对山路的神风弩阵地,驻足观看神机营将士修缮神风弩,还趁空档的功夫与他们调侃几句。
“报,收到少将军寄来的红色加急信函”
将漠一把接过红色竹筒,展开信纸后仔细阅读了起来。
随着他双眸快速扫动,其脸上的笑容也越发鲜明。
“哈哈哈!好!太好了!”
他握紧手中的信,一双虎目看向那山下把自己团团围住的鲜卑诸部。
将漠嘴角上扬,转头对着身边的李牧道:“把游隼都放出去,明日正午收网。”
“诺!”
将漠双手负于身后,遥遥望向西面的天际。他笑容灿烂道:“能回家过个年,能亲眼看到你大婚,真好。”
说罢,他扶刀而去,那背影所散发的气势,已然到达巅峰。
战斗从上午打到了傍晚,在陷阵军如同没有止境的远程打击下,鲜卑诸部的悍卒始终没有登上半山腰。
随着一声声牛皮鼓发出的响声在山下回荡,大军又一次如潮水般退去。
打扫战场的鲜卑人神情麻木,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收拢这战亡者的尸体。
不时有飞禽从上空一冲而下,在他们面前夺走残肢断臂。但这些神情麻木的人不予理会,因为没人知道明天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那连成一片的简陋军营中,一口口大锅被人满脸血污的汉子架了起来。
当水烧开的那一刻,被斩成大块的血肉一股脑的倒进了锅中。
不多时,铁锅再次煮沸。中心处咕嘟嘟的气泡,向四周驱赶着厚厚的一层白沫。
有人拿出小皮囊,从中捏出一小把粗超的盐巴。将盐巴丢进铁锅后,那人还伸出舌头添了一下手掌,好似不想放过一粒这来之不易的东西。
宽大的木勺把搅动着锅内的肉,不时还能看到手指脚趾一类的东西。
四周的鲜卑人蜂拥而至,催促掌勺的汉子快点把肉盛道自己碗里。
得到一碗肉的人四散而坐,他们神情冷库的吃着,不是因为碗中是他们昔日的同伴,而是提防着有人前来夺食。
圆帐外不堪入目的景象,与圆帐内的歌舞升平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鲜卑三王依次而坐,怀中抱着鲜卑美姬,桌上摆着牛羊瓜果,还有一杯杯颜色鲜红的葡萄酒。
羯王坐在最末尾,神色阴沉一点也没有享乐的兴致。
拓跋部的首领笑道:“独孤王,你看羯王,这都多久了,还在为氐、羌两部垫后而灭族的事情介怀。”
独孤王摆手道:“你喝多了吧?神使说,他们被赶回漠北了。”
慕容王点头道:“没错,没错,是被扒光了赶走的。”
拓跋王暗骂了一句后,沉声道:“最新来的神使,说话都说不利索,也不知道是不是傻子。”
久久不语的羯王道:“这说明,他们开始无所谓了,才会拍漠北话都说不明白的人来与我们碰面。”
“羯王老弟,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们是朋友,我们不会像匈奴人一样无情的。”
说罢,拓跋王举杯继续道:“来,我们共饮一杯。”
羯王将手中葡萄酒一饮而尽,而后沉声道:“氐、羌怎么样,我无所谓。我关心的是,神教的态度。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集结之初见过神使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