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在问龙城中蔓延,肃杀的气氛使空气都变得沉重。
喊杀声与痛哭声交织在一起,大街小巷间皆是一片犹如人间炼狱的景象。
“哈哈哈哈,烧吧,烧吧!”
一个独眼汉子放声大笑着,他穿着城中守军的制式甲胄,身上挂满了装成这灯油的陶罐子。
他每经过一处,便要扔下两个陶罐再用火把将其点燃,当火光在他眼前熊熊燃烧,他便笑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他身后跟着一个断臂士兵,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但他看到火势不猛后,便会朝火焰中扔一个陶罐,为那不猛烈的火势助燃。
独眼咧嘴大笑:“多久了,等多久了!老天终于开眼,让你我有机会报复这个世界。”
那断臂士兵没有说话,朝着一处高门大户的院门扔出了陶罐。
他走上前,抬手将嘴里叼着的火把取下来,准备用火把将大门引燃。
就在火把即将触碰到油渍的那一刻,一柄利剑洞穿了他的咽喉。
断臂士兵喉咙中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至死都没有机会看到是谁杀了他。
独眼士兵,在尚婉儿抽剑的那一刻,才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他先是打了个激灵,而后“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大侠饶命,念在小的二人是初犯,而且小的同伙已经死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小的一条生路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尚婉儿用赤虹剑挑起了他的下巴,那双灵动的眸子中透出了冰寒的杀气,她沉声质问道:“为什么要四处纵火?”
独眼回避着尚婉儿的目光,他咬牙道:“是上头的命令,具体我们也不知”
“啊!!!!”
话音未落,一声惨叫从独眼口中传出,他双手捂着被刺破的下巴,鲜血顺着指缝不停滴落。其身体扭动双腿乱蹬,他只想离尚婉儿远一点。
尚婉儿一脚踩在了他的腿上,疼痛迫使他不敢再乱动。
尚婉儿冷声道:“最后一次机会,为什么?”
独眼嘴唇颤抖:“我与那死去的兄弟,是伤兵营内的老伤兵。像我们这些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废人,军队不敢放走。怕我们没了生计,变成了四处逃亡的流寇。”
“即便是留下来,我们干的都是脏活累活,时间长了便怨天怨地,如今得了机会才肆意妄为。”
尚婉儿皱眉:“伤兵营有多少人,都被放出来了吗?”
“小的两人,替以前的袍泽值守小库房,才被他们从伤兵营带出来。留在营中的人怎么样,小的不知道。但能正常行动的,不足三万人。”
尚婉儿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追问道:“伤兵营在哪?”
“我说了,你能不能放了我啊!!!”
赤虹剑刺进了他的大腿上,疼的独眼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我说!我说!在问龙城西南角!”
尚婉儿抽出赤虹剑,独眼不顾伤势磕头道:“大侠饶命!小的把知道的都说了,请您绕了小的狗命吧。”
尚婉儿没有理他,心中在盘算着事情。她与将来此刻在问龙城北门附近,抵达西南角需要经过几处混乱的战场。
见尚婉儿不吭声,独眼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准备借此机会脱逃。
谁知尚婉儿的声音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响起:“你们烧死了一对老人,正好一命抵一命,一同为他们陪葬吧。”
独眼拔腿就跑,但下一刻他就见一具无头的尸体在其眼前栽倒,下一刻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
另一边,将来冲入了北门的门楼中。
他一人一刀,在万军之中杀了个七进七出,让守门的士兵不再敢把矛头指向想要逃命的百姓。
见周围的士兵都被吓破了胆,没有人再敢上前厮杀,将来冷声道:“开门!放百姓出城!”
一名士兵颤声道:“大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守城。”
“奉命!?奉谁的命!?你们的军官全都死了!就死在我眼前!”
声音滚滚,连被挡在枪林外吵闹的百姓都安静了。
“大侠,我承认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请您不要说笑。”
“就算军官都死了,我们也有军令在身,不可能去打开城门。”
将来抬手示意众人不用再说了,他原地跃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奔向城门。
他大喝一声:“不想被砸死的,就退回去!”
话音刚落,他一刀斩向了城门连接城墙的合页。
“砰!砰!砰!砰!砰!砰!”
接连六声音脆响,合页如同豆腐一般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