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海住持在震惊之余陷入了沉思,思索时眯着眼,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他的眼睛。
确实啊。
光是靠信纸想要将整本《养力经》寄送去建州是不太现实的,反而是每次三两句指点这才正常。
哎,都是我这个做师兄的考虑不周啊!
自家师弟修炼的功夫就连整本秘籍都没给人家!
“师弟,是师兄的错,快快快,师兄这就带你去看完整的《养力经》。”智海住持心血激荡之余拉起方青就跑了起来。
“师兄,不着急。”被拉着的方青被迫跑了起来。
别看智深住持的腿挺短的,这跑起来两条小短腿挥的是真快,方青不加速都赶不上了。
“着急着急,你看你,光是凭着一部分《养力经》就能修炼到这种地步,要是有整本《养力经》那不能起飞喽,可不能误了你这个武学天才呀!”
智深短腿拨地飞快,拉着方青疾步朝着古玄大师曾经的住处跑去。
听了方青所言,他一方面心疼自己师弟从小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完完整的《养力经》,一方面他又为自己的师弟光是修习一部分《养力经》就能领悟到“海上升大陵”的境界惊喜。
这是妥妥的武学奇才啊!
“智海住持。”
“智海住持。”
在两人奔向古玄大师住所的途中,沿途的和尚皆对智深住持行着礼。
虽然很忙,但智深住持还是在飞速奔跑中对着和尚们点头示意。
不多一会儿,智深住持和方青就到了古玄大师曾住的房间,对面着这个闭着门的房间,住持住持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在他心中,古玄大师不仅仅是师父,更是如父亲般的存在。
不止是他,对于智浅而言,也是一样的。
哪怕这些年来智浅僧官一直在暗地里抱怨古玄当初安排他智深为住持,但在骨子里,智浅对于古玄大师如父亲般的敬重从未有过动摇。
整理了一下心绪之后,智深住持推开了这扇房门。
雅致的屋子,室内有一套枣木家具,床上的床褥枕头收拾得整整齐齐,但从细节处还是能看出这张床已经许久无人睡过了。
墙上挂着不少字画,并不是什么东京名人词人所写,皆为古玄大师亲笔。
绝不是那等对自己文采的自爱自傲,而纯粹是以文见自己的禅意。
房间的窗口打开着,窗口边的枣木桌上摆放着黄杨木盆景架,有笔筒位于景架旁,其中就静静放着上次被肥鸽子弹叼走的那根竹为笔杆,山兔毛为毫的毛笔。
从这个窗口望出去,能看见整个大相国寺掩映在林中,庭院中伫立的琉璃塔,巍峨的相国寺门,佛阁中浮起的袅袅烟雾。
桌上一块砚石下压了不少已然泛黄的白纸。
“喏,就在这。”智深住持给方青指着桌上泛黄的白纸。
方青上前一看,看清了纸上的字。
“左手悬臂托天去,筋脉疏通元气观。
上臂总掌六经脉,到掌翻转阳经连”
我的乖乖。
《养力经》就这么放在这?这哪有一点武功秘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