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
兔死狐悲,刘宗敏的死,令本来还有一丝犹豫的李过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俺们陕西的汉子……没有一个孬种,老子自从落草开始,就想到了这一天,大丈夫有死而已,要我李过投降,没门。”
就在田彪等一众亲兵纷纷自杀的同时,李过也悍然举刀,趁着周围的靖北军还没围过来,突然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哐当……!”
眼见那雪白的刀刃即将穿透李过身上的衣甲,疾驰而来的王辅臣张弓搭箭,一支箭矢如同流星赶月一般,正中李过手中的长刀。
王辅臣马不停蹄,趁着李过愣神的瞬间,飞马赶至,手中长枪猛地一抽,直将李过那壮硕的身躯扫翻了十余步。
李过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几个靖北军士卒再次扑倒在地,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根麻绳,生生将李过绑成了粽子。
刘宗敏身死,李过被擒,青龙背前顺军头目死的死,降的降,战事终于趋向尾声。
侥幸逃回朱仙镇大营的李自成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好兄弟刘宗敏自杀身亡的,哪怕刘宗敏自刎的地方距离自己大营不过四五里远,但是李自成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救。
看着战场上铺满的尸体,看着那些成群结队被靖北军押回大营的兵马,看着自己的亲信将佐如同哈巴狗一般围拢在靖北军将官的左右四周。
李自成眼神一片空洞,突然,他因为恐慌压制住的怒火一下就涌上心头,让他怎么也控制不住。
更可怕的是,战败带来了惊恐和慌乱,如同潮水一般,越来越强的袭击着他,各种可怕的想法也不断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孤就这么败了?孤的数十万大军一战下来,就折了七成,难不成孤也要步老闯王的后尘?我应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事实就是这样,没有称王建制的时候,李自成可以容忍无数次的失败,因为他一无所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他和他的起义军就如同打不死的蟑螂般,无论官军怎么进剿,都能在绝境中屡屡脱困。
可是一旦建制称王,李自成的心头就开始患得患失,他恐惧自己得到的会全部失去,他恐惧自己会和高迎祥一样因为战败,会被朝廷割上三千六百刀。
“咱们撤吧,今晚就撤,咱们去内乡,转入陕州,去汉中、逃的越远越好,有东虏在辽东,李兴之一定不会追上来的,一定不会……。”
随着寨墙下的残余的一千多骑兵逃回大营,李自成喃喃开口,这个时候,他只想离这些虎狼一般官军远远的,越远越好。
“顺王,我军新败,兵无战心,现在撤军,无异于自寻死路,学生以为,现在当稳守大营,顺王您在犒赏三军,哪怕咱们打赢一两场防御战,再撤离战场,也比现在撤军来的强。”
看着李自成颓然的面孔,宋献策眉头微皱,士为知己者死,要不是李自成,老子现在还是在民间讨生活的算命先生,罢了,罢了,再给他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