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坐在溪水边的一块石头上,喝酒沉思。
那虎方向导皱着脸小心的蹩了过来,战战兢兢的说道:“耆、耆候,小人该死,小人实在找不到红夷了。”
聂伤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斥责,微笑道:“来时你不是很确定吗?不要灰心,再找找。”
向导无奈的说道:“小人以前的确很熟悉这一片,谁能想到,这里的夷人不知啥时候打过仗了,周围几十里都打成了废墟,一个活人都见不到。”
“小人找不到人打问,也不知道红夷人现在如何了,不知是被灭了,还是迁到他处去了。南面是我们虎方的地盘,没有听说过大量红夷逃来,他们应该是翻过山到大行山北面去了。”
“我们要是翻山去找的话,走大路还要走将近十天,小人知道一条小路,只要两三天就能穿过。但是此路小人好久没走过了,不知道现在道路是否完好,而且路上危险重重,小人不敢确定能不能通过,还请耆候决断。”
“唉,陆行神灵的机动性太差了。”
聂伤暗叹一声,扭头看了看星空下黑黝黝的大山,说道:“就走小路,我会保护你们的。”
向导松了口气,拱手施礼离开了。
聂伤望着北方,郁闷的喝了口酒,自语道:“这么大的山林,我就算会飞,也很难找到红夷部落。若是他们真的灭亡了,河神的心愿就落空了,长噫之魂也永远遗失了。”
正满心惆怅时,目光忽然一闪,戒备的抬起头来。
“有神灵来了!”
他立刻背起剑匣,朝岸上的哨兵打了个手势,挺身立在水边,直面溪水下游。
“哈哈,耆候莫慌,是老夫。”
一声长笑,从林子走出三头大青羊来,最前面的青羊身上骑着一个白须老者,真是舒亚子。
“老夫有事来晚一步,带着青羊找耆侯换宝扇,谁想耆候已经离开了土焦人了。”
舒亚子牵着两头青羊走上前来,对聂伤笑道:“我问清了耆候的去向,便折到这里来找。幸好还是找到了,不知耆候到此荒山野岭做什么?”
聂伤迎了上来,打量着三只大青羊,说道:“我有件旧事来找红夷,谁想他们竟然不在此地居住了。”
“找红夷啊。”
舒亚子抚须想了想,说道:“红夷这些年势微,越发弱小,我也不怎么关注。既然不在了,已被吞并了吧。”
聂伤道:“我的向导说,他们可能迁到大山北面去了。他不熟悉道路,所以困在此处。”
舒亚子笑道:“我知道一条翻山之路,可惜不能陪同耆候前去。”
聂伤道:“无妨,舒家老祖只要给我指明道路即可。”
舒亚子将身后的两只大青羊牵了上来,说道:“山间道路复杂,说不清楚的。不过正好这两只龙脉青羊走过此路,待我以神术告知,它们自会带耆候过去。”
“如此甚好!”
聂伤大喜,立刻命人将宝扇送来还给了对方。
舒亚子接过芭蕉扇,满脸欣慰的抚摸了一番,这才在两只大青羊耳朵边窃窃私语了几句,把缰绳递给聂伤。
“耆候上次所说之事,老夫已经有决断了,还望耆候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聂伤意味深长的瞅了瞅他,接过缰绳道:“不会忘,你自己小心。”
“嗯。”
舒亚子应了一声,一拱手,驱动身下大青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咩耶耶!”
两只大青羊见主人走了,都放声大叫起来,扭头就要去追,被聂伤拉住缰绳,怎么都挣不动。
“喂喂喂,不要怕,我是你们的新主人。”
聂伤一只手拽着,伸出一只手想摸一只黑眼圈的青羊,谁想那羊竟然一头朝他撞来!
“山羊的性子果然恶劣啊!”
聂伤没有躲,挺胸硬接,同时鼓动血气反弹出去。
“咚!”
羊头上的大卷角狠狠撞在他的胸口上。
聂伤纹丝不动,大青羊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头晕似的晃动着脑袋,眼睛都往上翻白了。
“咩耶!”
他正看着此羊发笑时,另外一只白嘴大青羊骤然发力,朝他右侧腰上顶来。
“呵呵,一个暴躁,一个阴险,你们俩智商够高的!”
聂伤轻松一笑,还是没有动脚,肌肉绷紧,血气往腰间汇集。
这只偷袭的白嘴大青羊也给弹了出去,震的七荤八素,嘴里直冒白沫。
“咩耶耶!”
两只大青羊缓过气来,不敢再攻击,但犹自不服气的伸长脖子往后拖拽,身子紧紧贴在地上,就是不听他的。
羊叫声把废村里的歇息之人都引了过来,站在溪边看热闹。
聂伤从来没养过牲畜,不知该怎么办,紧紧拽着缰绳,心里直发愁:“刚才忘记问怎么驯服它们了,舒亚子那老家伙也不提,是故意要让我出丑吗?”
“侯主,你不能对它们太好了,这样是白费心思。”
拘土氏也凑了上来,说道:“这种龙脉青羊我见过,不止舒亚子豢养,东南方的大山中也有武夷之人饲养。此羊性情桀骜,最是欺软怕硬,对它们不能客气,要打服了强制下令。”
“方才你已经展现了实力,但你还不够狠,让两只贼羊以为你性格软弱,诚心耍混欺负你。你要表现出暴君姿态来,让它们害怕,它们才会乖乖听你的。”
他从身边折下一根荆条来,扔给聂伤,说道:“侯主,相信我,狠狠抽它们,它们很快就会老实的。”
“好!”
聂伤也是不耐烦了,高举荆条,放出神威,瞠目喝道:“畜生,给我起来!”
“咩……”
“啪!”
两只大青羊还想耍赖,聂伤的鞭子已经落到它们身上,打的都要跳起来逃跑,却被聂伤拽到跟前,不停地抽。
“啪啪啪啪……”
“咩,耶耶耶……”
足足打了百余鞭,大青羊终于服软了,前腿跪了下来,脑袋伏在聂伤脚下,低声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