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此处将来会是彭耆两国的交战之地,聂伤又命二人将掠到的人口和财货,一半带回各自国家,一半留在成城和几处军事要地,准备将成地变成一个巨大的军事要塞。
鄣军在成国抢先掠夺,所获财物大都被他们带走了,宿军回来时发现各处都被抢了个精光,都异常愤怒。
黄飞虎亲赴成城,当面痛骂章堰,要他分一半财货给自己。章堰给了几次他都不满意,二人险些在厅堂上打了起来。
所幸聂伤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派了威望和品行都很高的汶水乡乡长公吴跟着二人身边进行协调。
公吴出面制止二人争吵,协商了一番之后,章堰提出自己只要财货,人口和土地全都给黄飞虎。
黄飞虎的宿国人口稀少,这两年靠着给耆国打工分到的俘虏,和在山野里掠夺的夷人、野人才恢复了一些元气,最缺的就是人口。
于是便同意了,也没有占章堰的便宜,只要人口,没有要他的土地。
宿国也消耗不了两万多俘虏,便将一半人口送给了耆国。
两国达成了协议以后,章堰留下少数属臣看守成国土地,自己则带着财货返回鄣国。然后将所获换成耆元,家中铜币又增加了将近一倍,躺在钱堆里数钱数的不亦乐乎。
黄飞虎的态度却认真的多,他没有什么野心,就是看到自己的领地扩大了,很有成就感,想要将自己的领地打理好。
于是便在成国西北方选了一座小城大加建设,还准备在沼泽湿地中开辟一条通往宿国的大道。
聂伤对此也没有反对,还表扬了他一番,说他有进取心,只是嘱咐他要注意防御。
成城虽然在章堰的领地内,却不归鄣国管,聂伤调公吴为陈城守将,又派了许多官员、军官和士兵进驻管理。
这批人员假借商队之名,常驻成城,准备把此城打造成军事要塞,同时还有着沟通南北的商业功能。
另外,陈城也是密探之城,无数探子和内卫斥候扮作各色人等涌向南方,加强了对南方各国,特别是任彭两国的渗透。
此战之后,耆国以南局势骤变。
耆国势力深入到了任国边境,将势力范围往南推进了两百多里。
薛邾二国胆寒,邾国再次与任椎和好。南边的薛国势单力孤,被彭国纳入囊中,成为了彭国的附属国。
在关注战局的同时,聂伤也紧张的等待着神灵们的反应。
还好,自始至终都没有神灵来搅扰,定局已成,他总算松了口气。
……
“侯主,宿国送来的一万成国奴隶已经分派下去了,三千分给了众臣,剩下七千都安排到了侯主领。”
官府议事堂内,国宰郧丁向聂伤汇报工作。
“知道了。”
聂伤站在长桌前,眼睛盯着手里的纸张,随口说道:“最近不怎么看文书了,懒散时间长了,发现我的审阅速度慢了不少。”
“唉,哪怕是神灵,精力也是有限的,”
他叹了口气,放下纸张,负手问道:“候主领占了七成奴隶,群臣和国民一定很有意见吧?”
“哪里会!”
郧丁急忙解释:“此次战利,乃是侯主和重臣策划,鄣宿两国实施的,战利理应由三者分配。”
“侯主七成,参与谋划和运作的官员、国民分三成,理所应当!其他国民又没有出一丝一毫之力,有何理由瓜分战利?”
“规矩就是规矩!谁人该得,谁人不该得,该得多少,必须严格按照战利分配规定来,不能因为某些人不高兴就破坏规定!”
他看看聂伤脸色,又笑道:“候主领是侯主你的直属领地,这些年实力增长太慢。相比一些财富暴发的贵族,你也太穷了些,该增加点财产了。
“呵呵,你说的对。”
聂伤微笑道:“女秧老是在我耳边唠叨着省钱,我也听的烦了。”
郧丁又道:“我刚收到消息,侯妇派人来说,侯主领新增奴隶太多,侯府钱粮两缺,要侯主你向官库先借些钱粮来支应。”
“啧!这婆娘!”
聂伤一瞪眼,郁闷的叫道:“她自己就是户部中官,直接与你借不就行了,非要我开口!”
郧丁弯腰笑道:“侯妇也是按规定办事嘛。侯主你才是一家之主,由你出面相借才符合规定。”
“嗨,不说了。”
聂伤烦躁的挥手叫道:“你写借条,我来画押。”
二人正说话时,门口小臣禀道:“任国贵客来访。”
“唔?任椎,你还敢来!”
聂伤真的怒了,你个泼皮牛二,欺负杨志不说话,真以为青面兽怵你不成?
“把人带上来!”
他怒喝一声,端坐在尊位上,杀气腾腾,准备斩了来使警告任椎!
谁想看到使者进门,顿时又变了脸色,疑道:“怎么是你?”
“吼吼吼,正是我!”
来人闷声憨笑,咚咚咚的走到堂中,赫然是一头人立的棕毛巨熊!
“小巫罴,拜见耆候。”
人熊对聂伤拱手施礼,抚着肚子吞着口水说道:“总算赶到耆国了,吼吼,我等不及要吃你们的饺子了。”
聂伤一脸反感,拂袖喝道:“你这夯货,又来我家里蹭吃,快走,我可供不起你!
巫师罴拿出一个皮囊来,对他说道:“我不白吃你的,我付钱!”
说着,哗啦一声把皮囊的铜钱倒在案上,双手叉腰,昂然说道:“怎么样?三百七十七元钱,够吃你官府大院十斤饺子了吧?”
聂伤看着桌上的耆元,转怒为笑,说道:“官府大院的饺子不是谁都能吃到的,价格十分昂贵,既然你自费要吃,那就随你。看在你我相熟的面上,我半价卖给你,三十斤,三百元!剩下的留给你做回家盘缠。”
“咕噜!”
巫师罴咽了一大口口水,用力点头道:“好!成交!我们这就去吃!”
聂伤见他一心只想着吃,全然无心谈正事,只好把他带到食堂,填了三十斤猪肉饺子之后,终于问起他的来历。
“是……嗝!是这样。”
巫师罴半躺着倚在墙上,懒洋洋的说道:“夭巫他……嗝!他让我来讨那父之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