鸹神三个追了一段,拘土氏和虫二渐渐赶不上了,鸹神一个也奈何不了对方。想到桑鸡渡这里还要自己支援,三个贵宾便放弃了追杀,急急赶回来围堵乌罗。
剑父隐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也没有细想,就让三神出手收拾乌罗。
乌罗本就在苦苦坚持,哪里是对手?被三神痛打一顿,从泥滩里拖了出来。眼看就要命丧于此时,那姜豹突然又出现了。
原来这姜豹异常狡猾,居然在暗中又跟了过来,三神大意没发现他。
姜豹看清楚了形势之后,悍然袭击了河道边上的一群凡人渔民,还击毙了一个守卫此处的河神府领主,又扑灭了一面火焰,打开了逃生通道。
然后迅速突击进来,使出一记大招逼退了三神,将乌罗救出,一起朝河边突围。
幸好猎神队伍及时补位,拼死搏杀,阻滞了乌罗的逃亡脚步。又有黄离和花蟹带领大量水兽及时堵住了水道,勉强将之截在河边岔河里。
三神也赶了上来,在陆地上围殴姜豹。
那姜豹单打独斗胜过三神,却不是三神合力的对手。但他的打斗经验非常丰富,又极是滑溜,三神的配合也不默契,一时打了个不分上下。
四神且战且走,逐渐离开了不适应的滩地,到内陆厮杀去了。
乌罗进入岔河之后,顿时实力暴涨,把扑上来的水兽杀的河水都红了。无奈桑鸡渡此地集结了太多的水兽,越杀越多,仿佛永远都杀不完。
直杀到晚上,水兽的尸体把岔河河道都堵住了,他还是没能突破河口,反而被包围的越发严密了。
乌罗依旧被凡人和河神府领主们包围在岔河里。姜豹和鸹神三个却还在恶战,已经远离了主战场,在距离河边十几里方圆的范围内往来缠斗,难分胜负。
就在桑鸡渡激战的当日夜间,聂伤总算收到了急报,生怕乌罗逃了留下后患,立刻起身穿戴好装备,振翅而起,连夜飞往桑鸡渡来参战。
“哎呀呀,血量耗尽了,又要降落去补充燃料!还有三十多里地呢!”
聂伤眼见太阳越升越高,翅膀的血液也快干了,心中焦躁不已。可以也没什么办法,这已经是他最快的机动方式了。
正要下降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黑云,聂伤一看便知是鸹神,忙用神念唤其前来。
鸹神赶来一看,惊愕的叫道:“侯主,你怎么来了?你不相信我们吗?我们能行的,你赶紧回去陪你女人孩子继续睡觉去。”
聂伤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不是在桑鸡渡作战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鸹神叫道:“我们正在和那姜豹打仗。”
“那个家伙跑的比狗还快,四脚着地跑,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来来回回的乱窜,我们一下抓不住他。他现在又朝这边跑来了,我先到前面拦他的路,虫二和拘土氏在后面追。”
聂伤心中一动,立刻说道:“我在路边设伏,你们把他引到此地来!”
“啊?”
鸹神一呆,继而大喜,嘎嘎笑道:“好主意!那姜豹怎么都想不到这里会有人藏着,这下他死定了!我去也!”
说完就转向而去。
聂伤瞅准了西方来的道路,忙落到地上,卸下翅膀,收敛起息,躲在路边树林里偷看。
不多时,鸹神又出现在视线中,就见天上一大片黑云低低的压在地面上,追着地上的一只野兽朝他快速移动。
聂伤凝神看去,就见那野兽果然是个四脚着地奔跑的人形,身穿灰袍,披散着头发,身后拖着一道烟尘,奔驰疾如惊马,但还是无法摆脱头上的黑云。
此人不论跑多快,怎么躲闪,都被黑云一直笼罩着,还被鸦群一般的黑锋攻击。
只见他身上带着灰色光晕,如细针一样朝外放射,将黑锋都排斥之外。
时不时的人立而起,挥手反击。从手里祭出一样人头大的黑色物体,打在黑云之中,将黑云破开一个巨大的空洞来。
可是鸹神的黑云毫不受力,迅速弥补完成,继续罩住对方,不停以黑锋攻击对方,灰色的辉光也不断反击。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样纠缠着。
那人影其实可以逃走的,但他就是不远遁,一直围着沼泽地绕圈,从外围给包围乌罗的队伍施加压力。猎神队伍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来防备外部,不能全力攻击乌罗。
而在灰影身后一里外的地方,分别还有两道身影,正一左一右追了过来。右边的意图封堵灰影往河边的去路,右边的则堵住他往内陆绕行的路线。
灰影跑到距离聂伤两里外的地方,不再继续向前奔跑,而是转了个方向,又打算往回绕。
“姜豹,我们只杀乌罗,你不要插手,快快退去,我们就不追杀你!”
鸹神见状,急忙收起黑云,在云里尖声大叫。
那姜豹也暂停下来,直立起来冷笑道:“呵呵,你们几个小毛神,当我怕你们吗?要不是被你们设计暗算了,我们才不会如此被动。即便如此,你们也别得意,乌罗绝不会死在凡人和水妖手上!”
“哼,我们就这样耗着,我把你们三个引走,咱们就看看是那群凡人水兽的耐力好,还是乌罗的耐力好!”
“哇呀呀!”
鸹神气急败坏的叫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惹恼我了!”
就听她对后方大呼:“老土虫,大臭虫,不要再管那乌罗死活了,我们就盯着这个姜豹往死里追!”
“好,我早就忍不了那只学狗跑的家伙了!”
“追追追,追到天边海边,我们也要追上他!打死他!”
后方的拘土氏和虫二愤愤回应。
“哈哈哈哈!”
姜豹长笑一声,大声嘲讽道:“好让你这鸟妖知道,我西羌一族的神灵,最擅长逃命之术。你们有本事就来追吧,正好遂我的意!”
说着再次四脚着地,猛然加速,像头猎豹一样,直直往聂伤藏身处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