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忙快步走过去,从马倌手里头接过缰绳,对着大黑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大黑马却依旧优哉游哉的吃着地上嫩绿的青草,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把徐章气得够呛。
旁边的明兰拍着胸口一脸的庆幸:“幸好方才我没跑过去!”
老太太也深以为然,然后补刀道:“瞧我说什么来着!”
明兰立马点头如捣蒜,扭头看着老太太,说道:“还是祖母厉害。”
明兰不经意间拍的一个小马屁,叫盛老太太颇为受用,谁叫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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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时候,徐章骑上了大黑马,王破敌则在前头给徐章牵着缰绳,慢慢悠悠。
老太太和明兰的马车走在后头,一应女使婆子和护卫们拱卫在马车四周。
将老太太她们送到城门口,原本准备一直送到积英巷的徐章便被盛老太太给赶走了。
徐章很是识趣的没有死皮赖脸留下同行。
毕竟现在徐章惦记起了老太太的心尖儿肉,估计老太太接下来的好几天都不怎么想见到徐章。
徐章一大清早便去了庄子上,许贞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出门,说是去参加一个什么诗会,提前和徐章打了招呼,徐章对这些诗会文会之类的聚会不怎么感冒,也没怎么注意。
夜里,盛紘下衙回家,先是去了寿安堂,拜见老太太。
“母亲。”盛紘在老太太跟前表现的还是很恭顺。
“朝政繁忙,老爷也不必经常往老婆子这边跑,注意身体,多多休息,一张一弛才是正理。”
母慈子孝,画面看起来很是和谐。
盛紘拱手施礼道:“多谢母亲关心。”
“听说今日母亲带着明儿去了城外庄子?”
老太太端起茶碗,拿开碗盖,一边拨动着浮于水面的鲜嫩茶叶,一边轻轻的吹去热气,抿了一口,才淡淡的说:“在屋里坐的太久了,静极思动,便带着明丫头去庄子上走了走。”
盛紘道:“母亲若是嫌家里烦闷,不妨带着去庄子上暂住几日散散心。”
老太太抬眼暼了盛紘一眼:“老爷特意跑一趟,不会就为了说这几句话吧?”
盛紘迎着老太太的目光浅浅一笑:“听说今日谨言也跟着母亲一道去了城外庄子?”
老太太道:“前些时日北地那边送过来一匹好马,性子极烈,几个庄客合力也未能驯服,正好去庄子上散心,便把章儿也叫了过去,将那匹烈马给了他。”
盛紘说道:“章儿文武双全,驯服烈马,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老太太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说道道:“不错,这小子本事不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那匹烈马驯服,如今已经骑回家去了。”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一句一句的说着,一应一和,倒像是在打太极,谁也不率先捅破那层窗户纸。
盛紘抬眼看着老太太,终究还是坐不住了:“母亲,章哥儿今年也十七了吧?”
老太太点头:“老爷问这个做甚?”
这分明是明知故问,就盛紘肚子里头那点花花肠子,哪能瞒得过老太太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盛紘又道:“章哥儿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说亲了,不知章哥儿的父母有什么打算?”
盛紘和徐章的关系还不错,可是和徐青山还有洪氏就真的不熟了,整个盛家,也就盛老太太和宥阳徐家那边有些联系。
老太太淡淡的道:“这我倒是没有听他们提过。”
徐章的父母确实没提过,不过徐章自己提了,盛紘问的是徐章的父母,又不是徐章本人,老太太这也不算说谎。
盛紘抬眼看着老太太,再度送上一缕浅笑:“母亲是章哥儿的姑祖母,如今章哥儿科举有成,章哥儿的父母定然也会求到母亲跟前,叫母亲帮着章哥儿相看人家。”
老太太定睛看着盛紘,问道:“老爷何必绕来绕去的,想说什么不妨直接开门见山。”
盛紘又是一笑,说道:“墨儿今年十二,差不多是时候开始相看人家了,儿子瞧着章哥儿就很不错,就是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若是其他盛家资助的那些学子,盛紘自然无需禀明老太太,自己便能做主,可徐章是盛老太太侄孙,老太太对徐章一向颇为喜爱,而且墨兰也是老太太的孙女,结亲之事自然要问过老太太才行。
老太太看着盛紘忽然笑了,嘴角轻扬,笑容轻微:“老爷这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章哥儿素来就是个心有成算的,他若是不愿意,难道老婆子还能强逼他不成?”
“牛不喝水强摁头,别到时候结亲不成,反生出嫌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