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哲扫了眼衣柜中被翻出的登山包,单手掐住黑鸢的脖子,“我只是想赌一把,现在我赌赢了。我说过,和你们不死不休。”
“哈哈哈……药效只有十五分钟,你还剩多久呢?”
“十五分钟,绰绰有余。”顾庭哲从抽屉里找出手铐,将黑鸢的一只手与床脚铐在一起,“我现在去解决外面那个。”
黑鸢奋力地去够那把打在角落里的枪,去砸手上的精铁手铐。
顾庭哲缓步从卧室走出,刚才的一番激战花了十几分钟,果然如黑鸢所说,药效开始渐渐褪去。他握紧了拳头,冲向阳台边缠斗的两个人。
顾庭哲的陡然加入使战斗的天平发生偏转,黄怡的压力被分掉不少,两人勉强能与黑刃打了个平手。
黑刃看着他们两个,微微一笑,转身跳进客厅。
顾庭哲和黄怡见势跟上。
大门被咚得一声砸开,李方志带着破门而入的警察将他们团团围住。
“黑刃,不必打了。”黑鸢从卧室出来,虚弱地靠着墙。
黑刃听到黑鸢的话,收回了正要踢出的腿,任顾庭哲将他的右手铐住。
“你怎么出来的?”顾庭哲不放心地把手铐铐在自己左手上,这样黑刃就绝对无法逃脱了。
黄怡上前制住黑鸢,拉起她的手效仿顾庭哲的做法。“把床抬起一个脚很难吗?看来这种药剂真的会降低人的智商,还好我没用过。”
顾庭哲撕下了黑刃的面具,扔在地上,李方志顿时呆住。
“李叔,好久不见。”
黑刃向他礼貌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李方志不敢置信,但他相信顾庭哲不会冤枉任何人,所以不多说话,只是让警员封锁了这里。
黑刃和黑鸢被顾庭哲和黄怡扯着上了押运罪犯的警车,一路往警局开去。他们面对面坐着,黑刃和顾庭哲被铐在一起的手放在二人中间,时不时互相蹭到。顾庭哲别过头去看窗外走马灯般的车流和人群,心中有淡淡的感伤。
这故事就要完结了吗?
他的左手忽然被握住,转过头去,果然是黑刃微微泛凉的手,腕骨处有一个漂亮的骨节。
“扯痛我了。”黑刃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将手伸过来些。
“不好意思。”
黑刃听到他的话,一愣,随即笑了笑,“没关系。”
他们差一点就成为真正的恋人,现在却在这辆飞驰的警车上形同陌路,说着最客套的话。
顾庭哲盯着他的手,“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黑刃反应了一会,认真道,“如果我说是的,你会怎么做?”
“我觉得我大概不会相信、”顾庭哲说完就后悔了,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再问。
“那么是的。”黑刃扯着嘴角苦笑道:“不管你信不信。”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黄怡听他们打哑谜,很想问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忍住了,侧首去看闭眼睡觉的黑鸢:她的脸色并不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被铐住的那只手腕苍白,上面有深深的血痕。
黄怡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那片红紫色的伤痕,觉得这女人真狠。
顾庭哲从驾驶员手里接过刚刚讨来的一包烟,叼一根在嘴里,单手用打火机点燃。
女人向他伸出了手,“给我也来一根,谢谢。”
“对犯罪嫌疑人,警察没有义务提供这样的服务。”顾庭哲将烟和打火机扔回驾驶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