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从顾庭哲手上救下小四眼儿的头。
小四眼儿过长的头发被顾庭哲扯得像被十级台风吹过一样狂乱,他一被救下,就像活过来了似的,大叫着往另一边跑,刚才在顾庭哲手上装死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三个人扯着顾庭哲,还是让他抬脚一记飞踹,蹬在小四眼儿背上,把小四眼儿踹得向地滑行三米,磕了两颗门牙。
“顾庭哲,顾庭哲你他妈干啥呢!”
“快,快去叫老师!”
那副黑框眼镜掉在走廊上,被转身回教室的顾庭哲一脚踩得稀烂。
后来,顾老爸动了点关系,把这件事摆平了,小四眼儿在医院住了几个月之后休学了,大概是去别的学校念书了。
以前和顾庭哲总在一起玩的同学听说这件事,却开始疏远他。
夜里,顾庭哲走进书房,和父亲一起对着窗台抽烟,顾老爸问他:“你觉得你做的对吗?”
顾庭哲说:“对不对我不知道,但心里很痛快。”
顾老爸掸了掸烟灰,没有再说什么。
第40章 番外三:长街夜话
美国纽约。
组织的首领坐在酒吧的窗台边,往楼下的小巷子里望去。
琥珀色的酒液倒映欢笑场内众生百态,黑色西装的男人就这样独自坐着。
他看到一个青年,黑色皮筋半扎着头发,刘海垂在脸颊两侧,仰头望了一眼天空。他的气质太过特别,尤其是背上背的那一支长长的画筒,和他那件灰色长风衣搭在一起,就像是位落魄画家。
是等待着转过街角那一位丁香般的姑娘的流浪诗人。
在这样的大都市里,他显然是格格不入的。
这是头狼第一次看到他。
角落里突然钻出几个黑影,把他团团围住,看样子是街头巷尾的小混混,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来找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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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饮尽这一杯酒,把玻璃杯扣在桌上。小巷子里胜负已分,头狼下到楼下,转入角落中。青年整理了一下衣服,拉紧背上画筒的袋子,准备离开这里。
“你背上的是什么,看重量不像是一幅画。”头狼说。
青年低头,反手摸上画筒,“你想知道吗?”
“这是一柄刀,一柄生满锈的长刀。”
头狼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看样子不像是来旅游的。”
青年说:“千里之行,发于足下。我只是想经历更多的事。”
“你没有工作吧,”头狼说,“我手底下缺人,你可以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