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芷盈见武承嗣又停住了,拉也拉不动,道:“又怎么啦?”
武承嗣目光闪烁道:“你刚才是不是说陈子昂和宗楚客在黎园比斗?”
李芷盈眨了眨眼道:“对呀。”
“他们为何要比斗?”
“不知道。”李芷盈摇头。
“我知道。”
李芷盈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武承嗣微笑道:“回答你之前,我想再问一个问题,宗楚客最近是不是和太子走的很近?”
李芷盈支着下巴想了想,叹道:“恐怕是的。”
“什么叫恐怕?莫非你不能确定?”
李芷盈低声道:“宗楚客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最近兄长提到此人时,言语中对他十分厌恶。凡是兄长厌恶的人,一般都和太子走的很近。”
武承嗣失笑道:“你这判断法子倒也稀奇。”压低声音道:“这么说来,你也知道沛王打算争夺太子之位了?”
李芷盈摇头叹道:“有这样一位兄长,想不知道都不行呢。”
武承嗣笑道:“无妨,等你以后过门了,就不用再烦恼啦!”
李芷盈脸一红,催促道:“你还没说他们为什么要比斗呢?”
武承嗣摸了摸下巴,望着那些外邦人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为了那些外国使节。”
李芷盈思索片刻,回想那些外邦人刚才的话,眸光一亮道:“我明白了,那些外邦人想争夺万国来朝的座次,一边背后站着太子,一边站着沛王。而陈子昂和宗楚客便分别代表着两位殿下。”
武承嗣笑道:“不错,看来这场比斗应该会很有趣,咱们去瞧瞧吧。”
两人出了大厅,李芷盈上了马车,武承嗣骑马而行,没多久,穿过几条大街,来到黎园外。
门外之人比武承嗣上次来时还要多,当真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蹱。
他正要从正门进去,李芷盈忙拉住他,说道:“咱们从偏门进去吧!”
“为何?”
“里面认识我们的人一定很多,咱们一进去不就被他们认出来吗?到时候肯定会不停有人过来打招呼,哪还有功夫看比斗呀。”李芷盈一副很有经验的表情。
武承嗣笑道:“好,就听你的。”
二人从侧门进入大厅,向一名执事询问比斗的事,那执事笑道:“陈公子和宗公子先在马场比了一场马球,由宗公子取胜,现在他们又在大厅比第二场。”
武承嗣向大厅看了一眼,因人数太多,看不清楚大厅内情况,向执事道:“麻烦给我们找间视野良好的包间。”
黎园结构如同斗兽场一样,二楼、三楼都有木台能清楚的看到大厅情景,除此之外,还有更小一些的包间,也能将大厅看的一清二楚。
在执事带领下,二人进入包房,亲卫则都留在门外守候。
武承嗣走到窗边,视野极佳。下方情景一目了然,只见看好戏的人在外围围了一个圆环。
圆环之内,两群人相互对峙。
其中一群人领头的是名穿黄衫的年轻公子,正是只存在于记忆中的表弟宗楚客。
每年过年时,宗楚客都会进京,故而原主与他也见过几面,当时宗楚客还没有中进士,也没有得武媚宠幸,故而原主对他十分冷淡。
在宗楚客身后,武承嗣看到了好几张熟脸。昨天入城时遇到的几名骠国人,竟然也在其中。
那些骠国人除了戴面纱的女子外,都站在很靠后的位置,在一众外国使节中,几名高大威猛的胡族大汉离宗楚客最近。
武承嗣暗自猜测,那些胡族大汉想必就是回纥人了。
与宗楚客对峙的一群人中,带头的是名气宇轩昂的白衫青年,此人身上散发着惊人的锐气,就算见过不少铁血军人的武承嗣,也不禁多看了青年两眼。
不用想也知道,此人一定就是在沛王举办的文酒之会中夺魁的陈子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