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一阵射击声响彻云霄,打破了黎明的宁静,更是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子弹像蝗虫一样扑了过来。
“哎吆……我……中弹了……”
凄厉的叫声,呼喊声,躲避声,抵挡声,交织在一起,如鸟兽散。
几个壮汉呼叫着,倒了下去,倒在血泊里,一脸痛苦,嘴角留着血,不停地抽搐着,喷出了一股一股的血液,像雾一样散开,汩汩地涌入草丛里。
陈风听着枪声匆匆的响着,随即和白衣男子对了一掌,欢呼雀跃地借着推力一个腾跃后退了老远老远。
他手握利刃,脸上笑容灿若鲜花盛开,光彩夺目。本想着拼命一搏,希冀拼死也要杀出重围,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有人替自己解了围,还撂下了这么多人。这让人多么的兴奋,简直是上天派下来拯救自己的,天不亡我呀。
陈风欣喜若狂。
他笑着,遥望着紫衣女子和几个人舞着兵刃暴跳如雷地迎着狂猛的子弹冲了过去,扑向了子弹射出的地方。
这时,一个人,一脸黝黑又带着一顶竹子编制的斗笠,一身灰色长衫,腰间两边各自跨着一把朴刀,随着移动的身体摆动着,非常醒目。
他手持双枪左右开弓连续射击着,从茂盛的草丛里窜了出来,扭动着敏捷的腰身,踩着灰黑色的岩石向陈风一侧翻腾着纵身跃了过来。
陈风盯着那紫衣女子躲避子弹的步伐,瞭望着出招抵挡子弹的手法,凝视着乾坤大挪移般的身法,却像看电影放映慢镜头一样缓缓隽刻在心里。
突然,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许是茅塞顿开。
子弹的声响很快消失匿迹。那人步态轻盈地上下腾挪着把双枪娴熟地向腰间一塞,左手拿过右边腰下的朴刀,随手向陈风甩了过去,像小鸟一样飞掠而出。
陈风看在眼里,把匕首放回腰间,伸出右手盈盈一握,探囊取物一般抓住了那把刀。
长时间紧张的搏杀蒙蔽了他的双眼。他打量着那人,觉得不陌生,心里感到十分诧异。
然而,在这陌生的世界,他又没有认识的人,还是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也许认识的人只有一个。
他一下子百感交集,心潮澎湃,紧紧握着手里的刀,难以置信地怀着激动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来者,说不出话来。
是他,王鉴。那个跟着自己一路同行,在瀑布口曾经使出浑身解数又绝望地呼唤着自己的王鉴,走散了一阵子,现在又回来了,而且在自己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刻,来的很及时。
陈风一直记得坠下瀑布的那一幕,呼唤,挣扎,无助,刻骨铭心的感动。这是伙伴的同舟共济。
“我拦住陈风。你们抓住那个人!”白衣男子站稳脚跟,对旁边的几个人大声说完,抖动着手里的宝剑向陈风扑了过来。
陈风“哗啦”一声,瞧着手里抽出朴刀,听着刀所发出嗡鸣声,连心里也欢呼雀跃,喜形于色。
有刀在手,如虎添翼。想轻易的击败自己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瞧着围住王鉴搏斗起来的一群人,抓起手里的刀,疾电奔星般向王鉴掠去。
“快,拦住陈风!”白衣男子见陈风飞越了过去,大喝一声,持剑飞去。
听到呼声,刺向王鉴的两把刀突然扭转方向,各自回旋过来分别朝着陈风的头颅和膝盖砍去。
陈风冷笑了一下纵身跃起,伸出双脚一个侧踢空翻,从上下两把刀中间平躺着狠狠地踢了过去。
持刀的两人弯着身体痛苦地向两旁飞去。
陈风把刀尖在地上一点,一个空翻落到了王鉴的身旁,手里的刀快若闪电在一个壮汉的后身上滑过。
一丝血雾随着刀刃喷薄而出,撒向天空。
这时,他听到身后一道破风声,一个侧身又挥刀从自己的头顶上滑过,“当啷”一声,挡掉了从后背刺过来的一把宝剑。右脚向前一跨,手里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白衣男子清秀的头颅上砍去。
白衣男子,左脚轻盈的一个后旋,侧过身,站稳脚跟,右手里的宝剑已经迅猛的劈了过去。
“当”的一声,强烈撞击的声音尖锐刺耳,颤动着每一颗心。
陈风笑着翻着手腕,把刀向左下方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向白衣男子的小腿削了过去。
白衣男子长剑向上一挑,向后一个猫步,左掌向陈风的胸膛拍去。
陈风左掌平推而出,“啪”的一声,对在了一起。
两个人溜冰一样,刹不住脚步,各自向后溜出一丈有余。
“哈哈……,过瘾,再来!”陈风爽朗一笑,大吼一声。
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异常兴奋,眉飞色舞,越战越勇,仿佛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如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他瞧着充满力量的躯体,几乎光着膀子,满身都是血迹,一股血染的风采呼之欲出。但见他双手举起大刀,凌空而起,一字马地斜着身体居高临下向白衣男子劈了过去。
一身的破衣烂衫和着满头长发,随风飘扬,浑身上下透着力量和不屈。
这是生命的野性徜徉在死亡的海洋里在希望中痴狂。
盯着嗜血的大刀,白衣男子一脸凝重,一个鹞子翻身,避开了陈风凶猛的一击。
刀落,石碎,振聋发聩。力量宣泄的琳琳精致。
“真遗憾!你居然不敢接!”陈风说着,“再借我一招!”
说完,他右手挥舞着大刀,一个纵身凌厉地攻了过去。
两个人又缠斗在了一块儿。
风冰冷地撕过大地,吞噬着浓郁地血腥,冷却这里的狂躁与杀戮。山野上的森林愤怒地长啸着,好像要呵斥着这里的疯狂和嗜血。连天空也一片一白的发灰,死灰死灰的粘稠,让人压抑。甚至,太阳也不愿现身。
因为,他们打扰了这里的安宁,让和谐充满暴力,给美好蒙上阴影,令希望的田野里长满揪心的杂草。
紫衣女子,一脸阴郁,显得那张漂亮的脸蛋格外冷峻,她站在山野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