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家二郎,几乎整个马邑郡内的人都不陌生。
一是整个郡内姓周的就一家,二是整个周家就剩周家二郎一根独苗。
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此刻,云内城中的一家酒肆内,一众豪强子弟,望着楼下敲锣吆喝而过的娘子军士兵,脸色皆是难看之极。
有嫉妒羡慕恨的。
也有恼怒暗骂那周家二郎不知死活的,竟然敢第一个去答题,还答对了第三题,当真是可气又可恨。
大家之所以来了三天,都不去答题,并非真的不愿给那位公主效命,而是都想拔得头筹,得到那位公主的青睐。
可擂台比武,他们是万万打不过那些英雄豪杰的,去文试第三题又太难,至今都没人能解出,所以都在等家中派算术高手前来助阵。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都是实力强大的豪强,既想对那位公主事好,派族中子弟去参军,又想一边交好世家。
反正以他们的实力,无论李氏皇族,还是世家大族,都只会拉拢,所以完全可以一脚踏两船,占尽好处。
而那些实力小的豪强可不敢这么干,大多都选择置身事外,谁都不投靠,谁都不得罪。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实力最弱小的周家,竟然敢第一个去答题,还拔得了头筹,这教大家如何不愤怒?
这不县衙内,一名华服中年就气的将砚台狠狠的摔在地上,脸上一片铁青。
“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周家也敢无视本官的告诫,第一个带头去答题,真真是该死!”
虽然他对那些豪强大户没有明着说,但他不相信前几日那周家二郎会听不懂他的意思,就算听不懂,也猜得懂。
“父亲,孩儿倒认为正好拿那小儿来立威,他周家如今就剩那么几个人,孩儿今晚就带人过去,保证做的干净利落,不留丝毫痕迹…”
中年身旁的青年却一脸阴狠的道。
“蠢才!”
“那平阳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她刚宣布赏识周家二郎,第二天就死于非命,你觉得以她的脾气会善罢甘休吗?”
这名中年正是云内县令王平,正在气头上,见儿子又出这种馊主意,恨不得给他来两下,谁曾想儿子王睿却一脸不屑。
“怕甚?”
“反正无凭无据,那平阳公主便是再恼怒,又能如何?”
“这种手段乃下下之策,虽然无凭无据,但谁都猜得到,一旦做了,人家同样可以派人去偷偷劫杀咱们王家商队,甚至直接杀你,懂吗?”
王平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他敢肯定,若他真的派人晚上偷偷去将那周家二郎直接干掉,他虽然有官身,那公主不会动他损朝廷威严,但儿子绝对跑不掉。
王睿见父亲这么说,脸色也是一变,问道:“那…那父亲打算如何处置?”
“那周家二郎这次犯了忌讳,本地豪强自会收拾,为父只需坐看他们与公主争斗,再时不时加把火岂不更妙?”
王平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着胡须笑道。
“父亲难道认为公主殿下会不惜得罪当地豪强,死保那周家二郎?”
“呵呵,她如今这般名目宣布,事后若又舍弃那周家二郎,叫天下人如何看待她这位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