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一屁股坐在e号床铺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顺势躺下,对张小满说道,“酒喝多了,头有点晕,你说你的,我听着呢。”
“演到这里就算了吧,”张小满扶了一下眼睛,“我刚才说房间里死了人,你居然一点都不好奇。想想也是,我检查廖勇尸体的那会儿,你眼珠子可是转个不停呢,看得应该非常清楚了,眯着一条缝就以为别人发现不了吗,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正装男子张大嘴巴,指着中年汉子说道,“哦,我明白了,他当然不会感到惊奇啊,人是他杀的,b号床那个人怎么死他最清楚不过了。真是过分啊,你演戏就演戏,为什么要吐我一身呢,就为了装得逼真些?”
中年汉子从床上立刻弹了起来,口干舌燥地对张小满辩解道,“没有的事我也是看见你在那折腾,瞅清楚那家伙的脸之后,我也吓了一大跳,我当时醉醺醺的,一进来就躺床上了,瘫在床上都头晕眼花的,别说杀人了,杀只鸡都够呛。”
葛军一脸坏笑道,“咦,这么说你从那时候就醒了咯,后来都是装睡的?”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相当于直接承认自己装睡的事情,恨恨地看了一眼葛军,“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不像某些人,一会攀诬这个,一会质疑那个,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这样,我胸怀坦荡,日月可鉴。”
张小满眉毛一挑,目光锐利地直视中年汉子,“你真得胸怀坦荡吗?”
中年汉子吞咽了一下口水,支支吾吾道,“那是自然”
“好,”张小满拍拍手道,“我这里有几个问题,麻烦你回答一下,可以吗?”
“可以。”
“你昨晚是在列车上喝的酒,对吗?”
“是的。”
“喝的是不是烈性白酒?”
“没错是一瓶二锅头,你怎么知道?”
“你喝酒的时候应该有下酒菜吧?”
“一包花生米,还有一碗酸辣汤。”
“喝了多少?”
“两瓶。”
“这么说还有人陪你一起喝咯?”
“为什么这么说我一个人也能喝下两瓶二锅头的”
“陪你一起喝酒的那人就是睡在b号床的廖勇吧,”张小满抛出最后一个问题,嘴角微微上扬道,“我说的对吗,刘越?”
“什么!”房间里其他人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叹了一口气,低垂着脑袋说道,“既然你已经查到了,何必又多此一问呢。没错,昨晚和我一起喝酒的就是廖勇。”抬起头一脸无辜地说道,“不过他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我和他喝酒是因为在车上恰巧碰见,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所以就喝了两杯。”
“那你为什么不和廖勇一起回房间睡觉,”张小满追问道,“他乡遇故知,又已经把酒言欢了,接下来不就是挑灯夜话嘛,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外面干什么?”
刘越苦笑道,“我就是馋嘴,说句不怕大家笑的话,我在f市的一个工地上当小工,这个月那个工地经理没给我工资,我身上没几个钱了。半个多月没见荤腥了,就想把他那只猪蹄吃了,而且还剩下半瓶酒,他又不肯继续喝,我就让他一个人先回来,谁知道这家伙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嗯,”张小满不以为然地说道,“勉强说得过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刘越见张小满不大相信的模样,信誓旦旦地说道,“谁骗人谁是小狗。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一起喝酒的,我俩是在一个没人坐的两个硬座上吃喝的,那里应该没有监控啊。我刚才还在庆幸呢,我和廖勇是分开走的,火车上应该没人记得我和他一起喝酒的事情。这样一来,他的死怎么也和我一个喝醉酒的人扯不上关系。”
“很简单,”张小满指着b号床铺说道,“廖勇身上的酒味和你一样,都是烈性白酒的问题。而且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从列车乘务员那里拿到了房间里所有人的信息,知道你和廖勇都是橘子村的。再加上,”目光停留在刘越的双手上,“你手上的油渍也和廖勇手上的油渍相同,所以不难推测出你和他应该有所接触。”
正在这时,马良急匆匆地推门闯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找到了”
张小满对马良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出房间。站在13号房间外面的国道上,张小满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廖勇丢的东西找到了吗?”
马良舔了舔嘴唇,从兜里拿出一张揉皱了的卡片递给张小满,面色煞白地说道,“邪门了,他丢的就是这玩意”
张小满舔了舔嘴唇,盯着卡片上那似狼非狼,似羊非羊的图案,用手不断摩挲下巴上粗短的胡须,眼神冰寒地说道,“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布下这些局的那个人”